千早爱音是虾仁饭
千早爱音是虾仁饭
睁开眼,颠倒的视角和脑部充血的强烈不适感告诉我,自己被倒吊了起来。
这是哪?
观察四周,这里大概是个废弃仓库,几乎被搬空了,只留下了极少数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放在离我很远的角落。
我吃力地低头往上看,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死死地束缚着,没有知觉,大概离坏死不远了。
现代开膛手,我不由得想到了这个最近如雷贯耳的名字,两个月内犯下至少10起谋杀案,且有超过20起失踪案被怀疑与其相关,所有受害者均为年轻女性,伦敦警方焦头烂额却一筹莫展,好事者们为其安了个与历史上那位杀人魔相似的名字,尽管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所以,我是下一个受害者?我扭动着身子奋力挣扎,回应我的只有金属横梁与铁链的碰撞声,嘲笑着肉体的无力。
不可能自救。
残酷但真切的现实,我的喉咙里挤出几声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眼泪划过额头,滴在地面。
我要死了,本来没什么可牵挂的。
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凭着还算聪明的头脑和天生的拼劲考到这所高中,不菲的学费逼迫我为了奖学金拼命学习,无亲无故的我也与在正常家庭中成长的同学缺乏共同语言,我没有一个朋友。
但唯独一人不同。
来自异国他乡的粉色太阳,从到来的第一天起就是全班的焦点,这本与我无关的,我早就放弃同龄人的欢声笑语了,我要做的只有往上爬。
可为什么我的眼睛,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Ann,大家都这么叫。但我不一样,我开始自学日语了,为了你的真名实姓。
千早爱音,只有我知道。
我的奖学金大大缩水了,不是因为花费时间学日语,而是你轻而易举地占据了第一名的位置。
我该嫉妒吗?我没有,你就是这样优秀,我这样的人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
你私下里找到我,把奖学金交给了我,你说,我比你更需要这笔钱。
福利院的修女领孤儿们祷告时,我机械地重复,并不理解何为信仰,直到我见到了天使。
卷帘门开启,我又见到了你。
快跑,这里很危险——我本想这么说,直到你越走越近,直到我与你的灰眸近在咫尺。
原来是你,是了,难怪警察一点办法没有,凡人怎么可能抓住天使呢?
随你喜欢吧,只要你开心,我怎么都可以。
解开铁链,坠落地面也可以。
脚筋被挑断也可以。
双眼被刺瞎也可以。
我感受着浑身上下每一处的激烈,如果不是今天的话,我和你直到毕业分别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接触吧。
这样的体验,有多少女孩经历过呢?
我感觉到脸上传来湿热的吐息,你在那里吗?
“我对爱音而言,有一点点特别吗?”我吐露出埋藏已久的心声。
有什么轻抚过我的脖颈,从未有过的温暖,然后是滚烫,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脚步声远去,你离开了,你能带我走吗?
好冷啊。
“Ann,你真的要回日本?”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开膛手越来越猖狂,现在连班上的同学都有遇害的了。”
“我父母也想让我离开伦敦。”
爱音应付着身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她对英国人实在是有点腻烦了。刚到伦敦的时候还有点新鲜感,后来发现怎么折腾都是一个反应,还没张口就可以预测到她们的哀嚎,也就前几天那个有点不同,不过早就从平日的来往中发现了,不算什么惊喜。
而且取外号的水平还烂得不行……爱音现在一听到开膛手就头疼,明明她很少用开膛破肚这种处理方式,在英国更是一次没用过,究竟是怎么把她跟那个杀妓女的货色联系起来的?
好想把乱取外号的家伙都杀掉,可惜杀不完。
爱音扣上行李箱,向免遭毒手的英国女高告别,她马上就要回日本了,何必在乎这些?日本jk才是人类的瑰宝呀。
爱音叫了去机场的出租车,给妈妈打了电话。
“喂?妈妈?我不留学了,今天回东京,嗯,在羽丘读吧。”
留学这样的大事,先自作主张退学回国再跟家人告知后续的安排,常人不可能这么干。
爱音这样随意行事,并非父母对她有多么宠溺或娇惯。
而是因为千早夫妻早已不敢反抗自己的女儿。
一家之主当然要我来当,不是吗?千早爱音如是说。
羽丘的面试对爱音而言小菜一碟,随便东拉西扯就把那老太婆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粉色的校服啊,让人联想起内脏呢。心情大好,爱音的步子都比在伦敦时轻快了不少。
啊,那里有个挺可爱的孩子。
草丛边一阵窸窸窣窣,自然是正在收集石头的高松灯,她还没注意到爱音的到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看到石头,爱音就想起了石刑,来自中东的古老刑罚,将女性胸以下竖直埋在土中,然后投掷石头将其反复砸击而死。
爱音曾经试过几次,都很美妙。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阿拉伯女孩,因为爱上同为女性的爱音触犯了禁忌,自愿被爱音施以石刑——在诱惑与戒律的夹缝中挣扎,爱音至今无法忘记那种甜美。
她好像很喜欢石头,好想看她被砸得支离破碎的脸。爱音的心被淤青,肿胀和鲜血占领了,面上仍温和地关心着:“是丢了东西吗?”
“……!”灯才注意到眼前不知盯了她多久的粉毛,没有回应,匆忙逃走了。
“是个内向的孩子呢,不过我这边也是很有耐心的。”爱音没有追上去,在原地按捺了自己的冲动。不同的果实需要不同的时间成熟,直觉告诉爱音,现在还不是品尝灯的最佳时机。
这个学校的女孩子们真的很喜欢乐队呢。下午放学后,爱音坐在位置上观察,三五成群的小团体中,乐器包的数量多到有些惊人。
那个叫高松灯的孩子,她看到同学组乐队时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什么异样的情感,这是一个突破口。
爱音很快就对小企鹅的创伤有些微的察觉,这归功于她对人的深入了解。
不能太冒进,要是吓到了她就不好了。
爱音甩了甩头,打算在校园里逛逛,高松灯已经被她预定,但主菜之前还有冷盘,羽丘的优质jk多到令人眼花缭乱,反而令人难以抉择了。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爱音不知不觉停在了音乐室门前,演奏者的技艺不是一般高中生能有的纯熟,她对钢琴前的人产生了强烈兴趣,推门而进。
蓝发的背影察觉到有人,停止了弹奏。
“弹得真好呢!”爱音真心鼓掌。
“你是吹奏乐部的人吗?”
“不是,我只是进来听听。请问,能和我一起组乐队吗?”
丰川祥子合上琴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这自然逃不过爱音的眼睛。
“你已经有乐队了吗?”爱音明知故问。
“没有。”祥子背上包离开,“吹奏乐部的活动马上要开始了,你也离开这里为好。”
有秘密的女孩子,谈起乐队时,她的反应跟灯有些相似,但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爱音同样离开了音乐室,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注视着祥子的背影。
“丰川祥子……”爱音在伦敦准备回国时就掌握了羽丘每个学生的长相和姓名,祥子自然不例外,但真正接触是另一回事。
那无可挑剔的举止无疑是长久养成的,但她的内心似乎有些偏差,现在的这种状态处于脆弱的平衡中,再不出手就要错过了。
爱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也不想控制自己了,离上一次放纵已经有些时日。
入夜了,祥子结束客服的工作,坐上电车。
这样的日子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祥子有一个关于乐队的构想,但她下不定决心去打扰三角初华,也许需要什么东西推她一把。
电车不久就到站了,疲惫的祥子只是麻木地往出站口挤,没有注意到有个粉色的身影已经尾随她一路了。
穿过阴暗的街道,祥子掏出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酒味,瓶瓶罐罐摆得满地都是。
祥子皱眉,尽管离开丰川家以来这场景已看了无数遍,但她还是无法习惯。
“混账老爹……”祥子一边骂着一边回身锁门。
千早爱音站在玄关,屋内没有灯光,些微的月光勾勒出她的身形。
“啊!”祥子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随即她拉下脸,右手提包作自卫姿态,“你是音乐室的那个学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立刻离开!”
爱音无视祥子的警告,微笑着步步紧逼。祥子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冷酷,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祥子仿佛回到了当初被丰川家扫地出门的时候,那种令人几乎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上位者对下位者高高在上的玩弄。祥子拿不出抡起提包驱逐不速之客的勇气,她不由自主地步步后退让出路来。
“丰川家的大小姐,沦落到这般田地啊。”爱音开口了,为祥子感叹道。
“停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祥子无暇顾及眼前人为何知道她的来路,用愤怒掩盖胆怯。
“唔,祥子?你买酒回来没有?”祥子陡然增大的音量吵醒了祥父,酒精让他无法判断形势,一开口就是要酒。
“还要酒呢!混账老爹,快把这女人赶出……”虽然嘴上骂着,祥子对祥父的及时苏醒还是挺高兴的,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这让她感觉危机似乎已经解除。
咻!爱音的手以快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甩弄了一下,祥子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惊愕地回头,祥父已经被一柄飞刀刺穿脖颈,喷溅的血液染红了榻榻米,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爱音一般只会对看上眼的年轻女孩出手,如果不得不消灭不感兴趣的人,她就像这样快速解决。
“父亲——!”尽管对其有无数的不满乃至怨恨,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终究是祥子的生父,她哭喊着扑向对方,却被一只手死死拉住。
“祥子为什么这么伤心呢?不是他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的吗?”
又是明知故问,爱音并非什么不谙世事的反人类天真儿童,她只是想看看祥子接下来会以何种方式回答她。
祥子没有理会爱音,拼命往前冲去,但爱音表现出了与外表完全不相称的怪力,无论怎么撕扯,爱音都稳稳地立在原地,尤其是那只抓住祥子的手,简直就像捕兽夹一样无法挣脱。
嘭,爱音突然松开了手,祥子被惯性带向地面,摔破了鼻子,鼻血顺着流了半张脸。她撑起身体,回头望向步步紧逼的爱音,绝望地拿起地上的酒瓶扔向爱音。
“别过来!别过来!”
“我们不是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这是把我当成丰川家派来的杀手了?爱音躲闪着飞来的瓶瓶罐罐,差点没绷住笑出了声,也不知道这想象力算丰富还是不丰富。
爱音翻了翻自己的包,拿出了一副耳麦,从祥子工作的地方顺来的。
耳麦被递到祥子面前,晃了晃。
“……?”祥子没有懂爱音的意思,也许她有些猜想,但不敢妄加行动。
“戴上吧”轻浮的句尾,爱音笑得很开心。”爱音提起锤子,粗暴地塞入祥子口中。
祥子颤颤巍巍地把耳麦带好,等待爱音下一步的发号施令。
“你好,客服小姐,我的一个朋友过去搞过乐队,但是解散了,你有什么头绪吗?”爱音的手比在脸颊旁,做出在打电话的手势。
“我,我是因为家里的变故,没有能力再办乐队,所以就……”
咚!一股巨力狠狠砸向祥子的脚,整只右脚连带小皮鞋都扭曲成反弓状,白袜被血染红。祥子惨叫一声,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没有问你哦。客服小姐只是一介客服,怎么会知道乐队的事呢?”爱音依旧是笑着,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羊角锤,锤头上滴着新鲜的血液。
“我,我知道错了……啊!”
又是一锤,这锤砸在左手,整个掌心都被砸烂了,剧烈的疼痛让祥子整个身子蜷曲了起来,左手的五指毫无生机地悬垂着,像海中的软体动物。
“呐呐,客服小姐,我说的那个乐队叫crychic,你知道都有哪些成员吗?”
“不要对她们……”祥子本能地为前队友求情,危机感让她竭力地扭转话锋,找到兼职时的感觉,“这边希望您不要冲动,有什么话……都可以向客服说哦!”
咚!又是一锤,祥子本能地闭上眼,然而这一锤却只是砸在地板上。
“啊啊,客服小姐,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呢
痛,剧痛,爱音用锤头粗暴地在祥子口中搅动着什么,祥子的整个口腔鲜血淋漓,嘴里的肉有些藕断丝连挂在口腔,有些滑入喉咙又和着血一起咳出。
“客服小姐,你觉得我要怎样和高松灯重组乐队呢?”
祥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她试图让自己显得顺从一些,但剧痛扭曲了她的表情。
爱音想了想,一只手按住祥子的头,确保其不会晃动,另一只手持锤,用起钉子的一端对准了牙床。
“呜呜呜呜呜!”祥子的门牙连带着牙龈被生生撬了出来,不堪折磨的她发出最后一声哀嚎便晕死了过去。
爱音捏 m住祥子的脸颊,将下巴掰至脱臼,羊角锤竖直起来,尖端对着上牙膛。
“谢谢客服小姐,这次服务我很满意哦。”
金属克服着血肉往上推进,破坏了祥子的脑干。
杀害祥子后的几天,爱音成功忽悠灯继续组乐队,拉来了crychic的鼓手和贝斯,还有一只不请自来的野猫。
而无论是在ring,还是在放学途中,任何除羽丘和爱音家中之外的地方,都有一个绿发的身影默默监视着爱音。
若叶睦,crychic的吉他手,与丰川祥子的关系非同寻常。爱音知道她或许发现了什么,但没想到今天她会这么直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穿着月之森的校服吧?”
“像洋娃娃一样,超可爱!”
爱音顺着同学的议论声望去,睦静静站在羽丘校门口,毫不相让地与爱音对视。
爱音没有表现出异常,任由其尾随着自己,直到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路边,爱音不等车上人动手,自觉上了车。
“你杀了祥子。”睦的语气很平静。
“为什么不报警?”爱音被两个大汉挤在了座位中间。
“没有证据。而且,我想自己报仇。”
“哈哈,小睦是直觉型的吗?”爱音被搜身了一遍,包也被收走了,不过她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睦没有再回答,爱音也不恼,静静等待着车离开城区,到了一条罕有人迹的公路。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车辆没有直接受创,不过路面已经不成样子,前排 m的司机使劲浑身解数让车不至于脱离控制,但剧烈摇晃的和漂移不可避免。
除爱音之外的所有人一时都本能地保持起身体平衡,她趁机取回自己的匕首,轻易结果了两名保镖的性命,保护主人的最后意志让他们扑向睦,失去生命的身体倒在座位前,鲜血染红了月之森的校服。
爱音手扶着睦的肩膀借势一个鱼跃,从座位和车顶的狭窄缝隙中钻入副驾驶,没有一丝反抗,片刻后,车停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睦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咔哒一声,车门被拉开,她呆滞地转头。
“下车,接下来需要步行。”爱音收起匕首,向睦发出无法拒绝的邀约。
睦被爱音带到了一排废弃的工地板房面前,爱音掏出钥匙,拽着睦进入其中一间。
板房内部的结构简单而不寻常,一道带门的栏杆把房间分成两部分,栏杆由不锈钢焊接而成,显然是后期加装的。
爱音打开栏杆的铁门,一脚把睦踹了进去,猝不及防的睦在地上滚了几圈,不过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爱音锁上铁门,睦抓住栏杆拼命摇晃起来,但没有说一个字。这可爱的反抗逗笑了爱音,不过她并没有驻足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爱音走后,睦观察起房间内的布局,栏杆外的部分有一套积满灰的桌椅,以及一盏显然没有通电的电灯,栏杆内则除了一个塑料桶之外别无它物,就连窗户都被分割在栏杆之外。
这里确实足够偏僻,很难想象东京还有这样的地方。睦偶尔能听到极细微的车辆行驶声,但她勉力的求救很显然传达不到对方耳中。
渐渐入夜了,气温降了下来,所幸现在的天气并不算冷,即使没有被褥,月之森质量良好的校服也足以让睦撑过夜晚。
虽然制服上还染着大片的血,没有处理方式的睦也只能硬着头皮和血腥味共处了。
明白自己可能凶多吉少,但睦心里还是有着期望,也许父母会找到自己,而监禁自己的粉毛这次会被绳之以法。
睦没有哭,她静静地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下,渡过了她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
睦没有睡好,这是理所当然的。
理解了现状的睦醒来后没有做无谓的尝试,继续躺在地上以求减少消耗,毕竟她上一次进食还是在十几小时之前。
睦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幸亏她本就是习惯安静的人,耐得住这禁闭的苦牢。
她回忆起自己找到祥子家中那天,空无一人的出租屋,祥子和祥父都人间蒸发一般毫无痕迹,只有半身之间的联系告诉睦,祥已经死了。
她想去找素世告知情况,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悄悄地跟随着她寻找机会。
素世背着贝斯到了ring,和她在一起的是灯,立希,还有一个白发女孩。
以及那个粉色的恶魔。
见到她的第一眼,睦就确定了,那就是杀死祥子的凶手。
睦从那天起跟踪着她,同时联系了跟自己最亲密的三个保镖,他们一开始都很吃惊,但还是同意了睦的计划。
然而这计划被轻易的粉碎了。
那东西根本不是常人,以往只在母亲演的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场面,昨天在睦面前真切上演了,前后不过几秒钟,训练有素的保镖全部殒命。
自己害死了他们,再过不久,自己也要随他们而去了吧?
想到这里,睦闭上了眼。
夕阳的余晖照进板房,门开了,爱音这次带着一瓶矿泉水和一个报纸团,精准地穿过栏杆扔在睦面前。
睦醒了,坐了起来,警惕地望着爱音。
“吃吧,难道情况还能更差吗?”爱音双手抱胸俯视着睦。
睦这才拧开瓶盖,小口喝了点水,然后剥开报纸团,里面是一块压缩饼干,很廉价,很难入口,但饥饿的睦还是配着水将其全部吞下了肚。
吃完东西的睦才想起被她扔在一旁的报纸,她将其拿起,阅读着。
《突发!知名艺人若叶夫妇于家中服毒自尽,其独生女下落不明!》
睦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想大声质问爱音,却发现口舌变得无比生涩,发不出声。
她想站起来,脚下一软扑到了地面,不甘地盯着爱音的脚,眼前逐渐发黑。
“药效还挺快。”爱音打开铁门,背起已昏迷不醒的睦,走向另一间板房。
里面是现代化的手术室,设备齐全,一尘不染。
被剥去衣物的睦平躺在手术台上,一旁是已经换好手术服的爱音。
爱音不得不赞叹,论外貌,睦是她见过最完美的女孩。陷入深眠的她闭着双眼,像世上最精致的人偶。
只不过现在,必须对这天赐的容颜进行一些改变和修整。
冰凉的手术刀划开肌肤,眼角,鼻梁,嘴唇,爱音娴熟地操弄着多种器具,把睦塑造成自己需要的样子。这是需要多名经验丰富的整容医生共同完成的大工程,对于爱音而言一人足矣。
头发可以染,眼睛可以用美瞳遮掩,至于身高,就穿上增高垫吧。爱音没有试图用手术改造一切,有时简单的方法反而更有效。
爱音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是声带的图片,拍得很清晰,爱音摸了摸喉咙,受这一遭罪还是值得的。
爱音剖开睦的脖颈,仿照着自己,重塑了睦的声带,这肯定做不到百分之百的相似,但还可以加以后期的训练来弥补。
手术完成后,爱音拿出一支装有粉色药液的玻璃瓶,用注射器抽取药液,打入了睦的体内。
睦不在板房的牢笼中了。
她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爱音坐在床边,关切地望着她。
“啊,小睦,你终于醒了!”
爱音假惺惺的嘴脸让睦感到既恐惧又恶心。
明明她杀害了自己的……
……
自己的什么?
睦双手抱头,她确信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话说回来,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是谁?
“小睦,怎么回事,难道你失忆了?”
这个粉发的女孩又是谁?睦没有多想,本能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我是千早爱音,你的姐姐,你不记得了吗?你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千早睦啊!”爱音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镜子递给睦,睦接过镜子,映出了与千早爱音一般无二的脸。
这样啊,原来我是千早睦,千早爱音的妹妹。
走下床,跟楼下的父母相认后,爱音开始给睦讲解起了现状。
千早家的情况很特殊,姐妹俩共用爱音的身份上学,睦在家里是千早睦,到了外界必须以千早爱音的身份为人处事。
“对不起,小睦,只能让你这样活着。”声泪俱下的爱音拥抱着睦,善解人意的睦用手轻轻拍着姐姐的背。
“不要紧的,我是姐姐的半身,姐姐的信鸽。”
睦只是失去了人际关系类的记忆,知识和技能还在,尤其是弹得一手好吉他。
“我们和几个朋友组成了一个无名乐队,担任节奏吉他的位置。”爱音解释着,同时通过图像资料向睦介绍了高松灯,椎名立希,长崎素世和要乐奈。
睦感觉有些熟悉,不过同为乐队队友,熟悉也很正常吧。
失忆的睦不能直接去学校,所以这几天都是爱音出门,父母照顾着在家的睦,睦感到很温暖。
“晚安,小睦。”
母亲关上了门,睦很快进入了梦乡,梦见了一个绿发少女,还有青绿色的小黄瓜。
她是谁?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睦睁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从此无梦。
《若叶家独生女仍生死未卜,刑侦专家表示希望渺茫》
《羽丘女高中生与其父失踪多日,是否与若叶一案有着关联?》
一个人窝在豪宅里上网,素世面无表情地看完触目惊心的新闻,打开line,睦和祥子的聊天全部堆满了自己的未读消息,像一座座坟墓。
crychic已经死了,绝无可能复生。
长崎素世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几天后,猫头鹰之森文化会馆内。
长崎素世走下阶梯,遇见了靠在墙边的椎名立希。
“乐队,怎么办?”
“我不管了,与我无关了。”
“……灯在等你,但我不会强求。”
“我撒谎了。”
立希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一辈子组乐队什么的,只是为了拴住你和小灯撒的谎,不过没想到爱音和乐奈会加入呢。”素世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大小姐姿态,“本来想找机会拉回小睦和祥子,然后踢掉不需要的两人,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灯也很痛苦。”立希深深吸了口气。
素世冷脸,不再伪装:“那我呢?”
沉默,又是沉默,立希难以组织语言。
素世没有再看立希,自顾自地往前走,直到两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微微回头道:
“立希只是因为小灯还在,所以无所谓吧 。”
“啊累死了!”嘿咻
素母踢掉高跟鞋,小跑着扑进沙发中。
刚忙完一个大单子,接下来几天应该都可以好好陪女儿了。
拿出手机一看,离素世放学时间还早,先不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吧。
素母想到这不禁笑了,也只有在家里,她才有余裕露出真心的笑容。
爱音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满意地看着素母脸上定格的表情。
这样的笑容最适合用来迎接。
素世依旧没有去ring,也向吹奏部请了假,放学后直接回家。
自从祥子和睦出事后,她的状态一直很差,今天下午更是莫名感到阵阵心慌,只想在家中好好休息。
要是妈妈能回来就好了……不,妈妈很忙,我不该成为她的负担。素世一边掏钥匙一边想着。
然后她打开了门。
“长崎同学,我们理解你的悲痛之情,但之前的案件都发生在crychic乐队的成员及其家眷身上,如果你有任何相关的头绪或想法的话,请告诉我们。”眼前的警察态度平和又诚恳,素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会发生这种事啊!先是祥子,然后是睦,现在轮到我了吗!你们警察到底在干什么?!”
素世嘶吼着,胡乱扯着自己的头发,通红的眼眶中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出。
“……非常抱歉。”警察低了低头,“请你把新住处的地址填写在这里,我们会组织警员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素世稍微冷静了一点,麻木地填写了地址,原本的豪宅被作为案发现场保护了起来,素世现在随意租住在一间公寓中。
学校那边已经办理了长期休学,素世删除了社交软件,不去看老师同学们发来的慰问。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接下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自己会不会也被那神秘的凶手夺取性命,素世现在一点都不知道。
素世如行尸走肉般行走着,残阳投下余晖,把她的影子拉长在街道上。
她差点走上了回家的路——那个和母亲一起的家,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才折返去往新租的公寓。
素世到了公寓门口,一路上没见到所谓的警察安保。
也许是便衣吧,素世没想那么多,实际上她对自己的生命已经没有太大留恋了,无所谓安保工作落实与否。
为什么自己没有自杀呢?素世想不通这个问题,她似乎已经没有继续活着的理由才对。
也许那时就该从45层一跃而下。
叮铃铃!
手机响了起来,是警方打来的电话,素世想了想,还是点了接听。
“现在立刻离开你的住处到人员密集的地方!途中警惕任何可疑人员!凶手有新动作,你周围安排的警员已经失联!喂?长崎同学,你在听吗?!”
电话对面的警察没能得到回复,素世被一条粉色的毛巾捂住口鼻,本能地短暂挣扎后,身躯一软,任来人背走了。
素世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本能地亲切,随后是毛骨悚然。
细节之处有不少的变化,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一之濑家,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地方。
“soyorin,回家的感觉如何?是不是感动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人声从素世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她熟悉这甜腻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线,千早爱音。
素世低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了椅子上。
是啊,差不多就是她出现之后,才有了这一连串的梦魇。
“嘿咻”爱音故作吃力地推着两幅轮椅从房间深处走出,轮椅上两具已无生命的人形物体彻底击碎了素世的认知和理智。”喵梦一手摆出营业时的猫爪手势,一手拿着手机跟女孩拍了照。
“不……不……不不不不不!!!”
一具女尸穿着洁白的婚纱,惨白的脸上微笑依稀可见,是素世的母亲。
另一具男尸穿着全套西装,头颅后仰靠在轮椅靠枕上,露出那张久未见过但无法忘却的脸。
素世的父亲,一之濑。
“嘿嘿嘿嘿,也不至于这么惊喜吧。”爱音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道。
“疯子!变态!杀人狂!你会遭报应的!”素世如野兽般疯狂挣扎着,然而效果仅仅是让椅子失去平衡,侧摔在地。
“好了好了,这么大吵大闹,打扰到邻居就不好了。”爱音把倒在地上的素世扶起来,素世这才注意到爱音穿着司仪的礼服。
“咳咳!”爱音兜了个圈子重新站到素母素父背后,“在这平凡而不寻常的一天,我们有幸见证一对新人来到婚姻的殿堂。”
爱音微微摇晃了下两人的肩膀,使它们显得有些羞涩扭捏 m 。
“不要……不要……”素世死死闭着双眼,但她的耳朵还能听见,她的大脑背叛了她,无法自制地想象眼前的画面。
“新娘,你是否愿意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爱音掐着嗓子,挤出尖细到夸张的声音。
“新郎,你是否愿意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爱音压着声音,模仿低沉的男声。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侮辱他们的遗体!”素世以最卑微的姿态哀求爱音,她终于再次流下了泪水。
“哦呀,看来有个不守规矩的小朋友破坏了婚礼呢。”
素世缓缓睁开眼,爱音双手放在二尸的脑后,三道目光一起直勾勾地盯着她。
“破坏一桩婚礼,就要促成另一桩婚礼哦。”爱音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恶趣味。
她一脚踢翻素父的轮椅,死不瞑目的男人跌落在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素母的轮椅被推到素世面前,对方身上已开始腐烂的气息钻入素世的鼻腔。
“soyorin,你也是一之濑吧?”
爱音解开了素世的束缚,为其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双手抓住脸的两边,强迫她面向自己母亲的尸体。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素世发出几乎不成人声的悲鸣。
她使尽浑身解数,身体扭曲,踢打,自毁式地挣扎到极限。然而爱音死死地控制着她,她与素母的脸缓慢而坚决地靠近。
素世咬着自己的嘴唇,牙齿深深嵌入肉中,鲜血淋漓,几乎是要自己把自己的嘴撕咬下来。
爱音的手仍在不疾不徐地推进。
一切逃避都是徒劳,冰冷的唇仍旧印上了素世的嘴。
“啊,这种场面无论看多少次都很感动呢。”爱音松开了手,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素世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一秒钟了,她趁这机会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的她没有注意到脚下,被父亲的尸体重重绊倒在地。
“唉,soyorin,那边的门是锁上的,你就算没摔倒也跑不掉的啦。”爱音叹了口气,“不过没事,表面机灵实际笨笨的soyorin,love!”
倒在地上的素世还想爬起来,被爱音拽住腿往卧室里拖,抗拒的结果只是让指甲在地上留下了十道血痕。
素世被重重扔在了床上,这是她父母曾经的卧室,依然没变。
片刻后,素母的尸体重重砸在素世身边,婚纱已经被脱下,身体虽然略带尸斑,但外形上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爱音搬来一副椅子,漫不经心地坐在上面:“做吧。”
素世头脑一片空白,好像被铁锤重重来了一下,她虽然已经认识到眼前人极致的恶意,但事情真的发生还是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不然就杀了你。”爱音把玩手中的小刀,目光移向素世。
“嘿嘿嘿……哈哈哈哈……”素世颤抖着,她的自我在胃中翻涌,呕吐出疯狂的笑。
为什么。
不该宁死不屈的吗。
不该维护母亲最后的尊严吗?
不是觉得死也无所谓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还在行这丑恶的苟且之事?
素世双眼失焦,麻木地在自己的出生地翻弄着,爱抚着。
“更深入一点。”素世看不见爱音的脸,只听出语气中带着愉悦。
素世听话地探入,在冰冷湿腻的通道中摸到了一样东西,将其取了出来。
是一张全家福。
露着额头的小素世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一家人脸上满是幸福。
……
“素世,跟爸爸说妈妈马上就来。”卧室里,年轻的素母在镜子前化妆。
“亲爱的,还有素世,看镜头,笑一个!”客厅里,素父摆好相机,迅速回到位置上。
素世开心地笑了。
……
接到因不堪腐臭味折磨的邻里报警后,警方终于破开了一之濑家的门。
门被强行破开,扑面而来的尸臭令人作呕,不过对于身经百战的警员而言,气味并非最大的冲击。
殡仪馆中被盗的长崎女士的尸体,失踪多日的长崎素世,以及这间房屋多年独居的户主一之濑,三人紧紧相拥。
蝇蛆簇拥着一家人,半溶的血肉让他们连为一体,难以分离。
立希拿下放在自己头上的奶冻。
“是因为杀人案吗?”海铃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
“警察说会保护我和灯,还有家属。”立希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警察要是真的可靠,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海铃并不认同,“我的建议是立刻和家人离开东京,越远越好,出国也要在考虑范围内。”
“……我跟家里说说吧。”立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海铃的语气一如既往:“这几天我送你回家。”
海铃,立希,灯三人一起走在路上,因为立希坚持要陪灯走。
海铃看着自己眼前的灰发女孩,立希勉强还能保持住表面的正常,而高松灯已经给人一种直观的破碎感。
“立希,还有海铃同学,你们能来送我,真的很感谢。”
“不用。”虽然听起来很冷酷,海铃觉得自己只是在护送立希的时候顺便带上灯。
“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睦,祥子和素世,就这么离开我们了。”灯的声音带着颤抖,自从睦和祥子的新闻曝出后,她就常常哭泣。
“灯,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立希握拳发誓。
一段罕有人迹的小路,虽然听上去就很不安全,但这是灯回家的必经之路。
海铃伸手阻止立希往前走,立希正想说话,一柄飞刀掠过她面前,深深插入地面。
“立刻报警,然后带着灯往警局跑。”
立希照做了,她知道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爱音从街角走出,兜帽和面具完全遮掩了面部,只能从身材判断出性别。
望向飞奔而去的灯和立希,爱音放下兜帽,摘下面具,随手扔在地上。
“是想说今天我一定会死?”海铃深知对方主动暴露自己长相的意义。
“嗯哼。”爱音不置可否。
“所以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海铃拿出护身的甩棍,干脆地甩开。
“是你,也不是你。”
爱音出手了。
直击面门的一次穿刺,海铃侧身躲开,一击以脖颈为目标的打击迫使爱音退却。
没有受伤,但海铃的脸色一点都好不起来,她看向被爱音夺走的运动相机,如果不是爱音挑衅地拿在手里炫耀,她恐怕都发现不了固定在胸前的相机被偷。
“我很赶时间,可不想杀了你再来处理这个。”爱音破坏了相机,“现在继续吧。”
爱音片刻间就到了海铃身前,速度远超上一次。
死神近在眼前,海铃没有慌乱,无惧恐惧。
“你中计了。”
甩棍坠地,海铃双手死死抓住爱音,爆发出的力量让爱音一时间难以凭蛮力挣脱。
“考虑到误伤的因素,当量很小,不过这个距离下足够送你上天了。”
滴,滴,滴,花咲川的制服下,危险的声音响起。
“有创意,本来觉得会很无聊。”爱音露出了自这次战斗起的第一个笑容。
海铃怀中,粉发的少女如蛇般扭曲,将关节脱臼,以不可能的姿态溜出了束缚。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你死在这里。”爱音已听到逐渐接近的警笛声,她重新潜入阴影中。
失败了吗,也罢,至少立希跑掉了。希望她能听我的话离开,或者,警察能起点作用。弥留之际,海铃仍想着立希的事。
焰火与血肉之花绽放,八幡海玲洒落在无人的街。
一片血泊中,死去的是椎名立希。
极度的惊骇残留在脸上,生前最后一刻,她见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事。
“对不起,立希,但我非这样做不可了。”
“睦,还有祥子和素世,已经被夺走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什么都没有了。”
“放心吧,我会带着小乐奈和ano酱一起来见你的。”
高松灯抚摸着刀刃,想法付诸于行动的兴奋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想要成为人类的她破碎了,某种不是人类的东西破壳而出。
“要组一辈子乐队哦。”
自己还活着,要乐奈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比庆幸于这一点。
灯主动约自己出来吃抹茶甜品,反常,早该察觉到的。
乐奈倒在小巷中,确定灯离开后艰难起身,伤口骇人,但一时不致命。
疯狂的女孩子,幸好,她没有检查“尸体”。
乐奈脱下黑色外套,捂住伤口,一手扶墙缓慢行走着。
“小乐奈?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先别动,我马上打救护车电话!”爱音适时的出现,因失血过多而头脑迟钝的乐奈没有注意到其中的过分巧合,她点了点头,昏死过去。
乐奈睁开双眼,身体还很虚弱,但没有那种生命力持续流失的感觉了。
她掀开衣服,伤口被缝合包扎了起来。
唯一的问题是,她并不在医院。
这里是ring,无名乐队曾常用的一间录音室。
猫的直觉在尖啸,乐奈浑身汗毛直竖,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火,一片火海,ring在燃烧,仅剩这间录音室周围勉强完好,而火舌仍在蔓延,将这里也付之一炬不过是时间问题。
咳咳咳!黑烟先一步袭击了乐奈的咽喉,她连忙关上门,背靠门咳了起来。
兜里的手机震动,乐奈掏出,是视频通话。
“你好啊,小乐奈,喜欢这场面吗?”千早爱音笑靥如花。
乐奈没有理会爱音,她只想立马报警。
虽然很多时候表现得像一只猫,但她姑且还是个智力正常的人类。
手机无视了她的所有操作,无论触屏还是按钮,忠实地履行视频通话的职责。
“可恶的女孩子。”无计可施的乐奈只能隔着屏幕表达自己对千早爱音的愤恨。
“呜呜呜,小乐奈好无情。”爱音的假哭技巧愈发精湛。
火舌拍打着门,乐奈后背传来一阵炽热,激得她跳出原地,缩到另一边墙角。
乐奈满头是汗,不知多少是因为越来越热的录音室,又有多少是出自内心的恐惧。
“小乐奈很热吗?”
要死了,自己真的要死了,头脑一片空白的乐奈无暇回应爱音的惺惺作态。
而且还是被火活活烤死,在乐奈的眼中,这属于最恐怖的死法之一了。
“看你右边,吉他在那里对吧?”
乐奈看向右手边,奶奶传给她的吉他静静躺在那里。
“把它拆了,里面有一份麻醉药,可以让你死得没有痛苦。”
“我才不会破坏奶奶的吉他!”乐奈对着手机大吼大叫,屏幕对面的人没有丝毫波动。
“这取决于你啦,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只是我觉得,反正吉他放在这最后也只会被烧成炭,你说对吗?小乐奈。”
乐奈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践踏,屏蔽那恼人的言语挑拨。
砸了手机,乐奈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那把老吉他。
不不不!要乐奈,你绝不能做这种事!乐奈扇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放弃脑中的想法。
靠门的那一边,整面墙都已经开始发黑,透出焦糊味和火光,录音室内满是狂躁的热空气,阵阵黑烟侵入其中。
即使隔着好几米远,乐奈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火炉,皮肤开始流汗,然后迅速蒸发,仿佛要被烤干。
火焰步步紧逼,乐奈的呼吸开始困难,氧气被肆意挥霍,化作更多狰狞的火舌。
乐奈脑中紧绷的弦断了。
她疯也似地爬到吉他前将其拿起,这一次不是为了演奏。
砰!砰!砰!
乐奈拼命地抡起吉他向墙面砸去,用力之大以至于崩开了伤口的缝线,鲜血染红了纱布。
一切都抛之脑后了,她现在只求无痛的死。
终于,终于,乐奈在四分五裂的吉他中翻找着,她找到了一支塑料管,其中是粉红色的药液。
迫不及待地将其一饮而尽,古怪刺鼻的药味,对于此时的乐奈来说如同琼浆玉露。
乐奈满足地瘫倒在地。
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为什么,我越来越痛?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乐奈惨嚎着,被火焰吞噬。
她的白发变得焦黑卷曲,最后碎成了粉末。
她的肌肤烫出了水泡,随后破裂,水分被夺取,烤出了油脂,继续为火焰助兴。
她的泪水沸腾了,异色的眼瞳被烧得扭曲干瘪,像甜点里的葡萄干。
她的衣物付之一炬,火焰是新的长裙,驱使她跳起一支超凡脱俗的焰色之舞。
一直以来,灯都觉得自己活得有些偏移。
虽然和大家一样有了朋友,明明和大家在一起,却好像独自一人。
想成为人类。
看到睦和祥子的新闻时,灯哭了。立希无力地安慰着,说她们有可能还活着。
灯没有说的是,她似乎并非因好友的死而哭。
素世也不来乐队了。
一开始还能联系到人,然后是长崎家的惨案,是她休学的消息。
再然后就是她的死。
官方没有向民众公布具体的惨状,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互联网角落中各种各样的群组,总是流传着半真半假的信息。
灯偷偷加入了一些相关的群,浏览那些被转了好几手的证词和传言,以及罕有的,珍贵的,真实照片。
灯吐了,随着秽物被吐出,灯莫名有了一种感觉,一种夹杂着畅快和遗憾的感觉。
有个声音告诉她,继续走下去的话,再也成不了人类了。
灯有点害怕现在的自己,每当自己看到立希,看到爱音和小乐奈,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定是触景生情吧,想起了祥子她们,灯是这么向自己解释的,对别人也是这么说的。
灯想要调整自己,想摆脱现在的处境。
灯来到天文馆,静静躺在座椅上。
灯被旁边的声音吵醒了,一个金发女孩在调整着座位。
“这个放不下去,抱歉吵到你了。”初华用满是疲惫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这个座位……”灯伸手帮初华把椅子放下。
初华没反应过来,倒在椅子上,二人的眼睛对视了。
空洞的眼神。
灯从天文馆出来时,天已黑了。
用警察的话说,这很危险,不过灯并不在意。
人行天桥上,灯看见一个抓着栏杆的身影,是刚才天文馆的金发女孩。
在灯的大脑判断清局势之前,身体就自行动了起来。
初华倒在地上,抬头看向来人:“你是……刚才天文馆的那个孩子。”
到此便是沉默,初华挤不出道谢的话语,但也不可能向世俗意义上的救命恩人恶语相向。
“你为什么想要……死?”灰发少女问道,与常见的劝诱不同,这似乎是单纯的疑问。
“我吗?”初华凄然一笑,不知为何,这发问勾起了初华的倾诉欲,“我失去了很重要的朋友,就在最近。”
“……我也是。”
“我与她很长时间不联系,现在才知道她经历了很大的变故,过得很不容易,而我没有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支持她。”
“我也是。”
初华又看了面前的少女一眼,随即转头望向天空:“我永远失去了她,没有补救的机会了。她死了,警察说是失踪,但实际情况不言自明。”
“我也是。”
怎么可能?初华正欲发作,少女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你的朋友是丰川祥子,对吧。”
“我是她以前的乐队成员,高松灯。”
“……初次见面,我是三角初华。”初华平静了下来,起身前往下一个地点,“谢谢你,高松同学。”
“不要走!”身后是灯的挽留。
初华停在了原地。
“初华小姐,应该是打算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自杀吧。”
“那么,高松同学可以不阻止我吗?”初华没有回头。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帮助你。”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初华就被撞到了栏杆边缘,灰发的小动物憋红了脸,初华的身体被抬起,越来越接近跌落。
居然是这样,不过,有什么区别呢?这样也好。初华并未挣扎,微笑着从天桥落下。
灯喘着粗气,望着桥下骨断筋折的初华。
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我想要的是这个。
可惜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现在还不晚。
立希,乐奈,ano酱,等着我。
睦顶着爱音的面孔,在羽丘校内行走着,一路上原本有说有笑的女生见了她立马如死一般寂静,避之唯恐不及。
乐队少女连环杀人案闹得满城风雨,犯人喜欢牵连死者周边人的凶残作风更是能止小儿夜啼。
尽管千早爱音,或者说千早睦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作为杀手潜在的目标,世人还是为了明哲保身孤立她,以免受到牵连。
睦没什么所谓,尽管在外界她与活泼的千早爱音一般无二,实际上的她性情淡漠,不会在意陌生人的看法,她转头进了教室。
一年a班内,几个八卦的女生讨论地正起劲。
“听说没有,又死一个,叫什么要乐奈。”
前排 m趴在座位上的高松灯微微动了动。
“听说了听说了,被活活烧死在ring里,啧啧啧……”
“ring好像是她家里开的吧,真是太残忍了。”
灯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到那几个女生面前大声质问:“小乐奈是被烧死的?!”
女生们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有责怪高松灯,毕竟作为crychic成员的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听到这些事情难免情绪失控:“对,对啊。”
灯黑着脸回到座位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这时候,姐姐会怎么做?睦模仿着千早爱音,安慰道:“没事的,tomorin,犯人一定会被抓住,我会陪tomorin一辈子的。”
“对,一辈子。”灯闻言露出笑容,“我需要ano酱。”
砰。
一股巨力把睦从椅子上打翻在地。
班里的同学尖叫起来,争抢着从前门挤出。
睦看见了还冒着硝烟的枪口,看见了自己胸前的血洞。
“千早睦”被击碎了。
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用最后的力气发出了声音:
“灯……”
睦顶着爱音的面孔,在羽丘校内行走着,一路上原本有说有笑的女生见了她立马如死一般寂静,避之唯恐不及。
乐队少女连环杀人案闹得满城风雨,犯人喜欢牵连死者周边人的凶残作风更是能止小儿夜啼。
尽管千早爱音,或者说千早睦没有做错任何事,但作为杀手潜在的目标,世人还是为了明哲保身孤立她,以免受到牵连。
睦没什么所谓,尽管在外界她与活泼的千早爱音一般无二,实际上的她性情淡漠,不会在意陌生人的看法,她转头进了教室。
一年a班内,几个八卦的女生讨论地正起劲。
“听说没有,又死一个,叫什么要乐奈。”
前排 m趴在座位上的高松灯微微动了动。
“听说了听说了,被活活烧死在ring里,啧啧啧……”
“ring好像是她家里开的吧,真是太残忍了。”
灯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到那几个女生面前大声质问:“小乐奈是被烧死的?!”
女生们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有责怪高松灯,毕竟作为crychic成员的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听到这些事情难免情绪失控:“对,对啊。”
灯黑着脸回到座位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这时候,姐姐会怎么做?睦模仿着千早爱音,安慰道:“没事的,tomorin,犯人一定会被抓住,我会陪tomorin一辈子的。”
“对,一辈子。”灯闻言露出笑容,“我需要ano酱。”
砰。
一股巨力把睦从椅子上打翻在地。
班里的同学尖叫起来,争抢着从前门挤出。
睦看见了还冒着硝烟的枪口,看见了自己胸前的血洞。
“千早睦”被击碎了。
睦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用最后的力气发出了声音:
“灯……”
灯轰碎了睦的头颅,在血和脑浆中翻捡出一块大小合适的碎骨,放在手中摩挲着。
杀死乐队仅剩的成员后,就结束这一切,灯原本是这么想的。
然而初尝人事的少女已经无法停下来了,她品尝到了其中的美妙。
“就当是小乐奈被抢走的补偿,只需要给自己留一颗子弹就行了。”灯说服自己。
拥挤的人群阻碍着彼此,灯几乎不需要瞄准,只是对准方向射击,火药就推动着钢珠击倒了好几人,血花四溅。
就像打鸭子一样,灯心想着,退弹,射击,再退弹,再射击,然后上弹,重复。一直主唱的她终于也掌握了一门乐器。
窗外零星有人坠落,掉在地上发出闷响,是高楼层不敢下楼的学生。灯没有理会,拔出准备好的刀,一一检查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她绝不会重蹈小乐奈的覆辙。
只剩一颗子弹了。
灯倒转枪口,塞入口中,正欲扣下扳机。
一道粉色的身影自走廊而过。
灯浑身一颤,转头看向后门处,“千早爱音”的无头尸体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理智告诉她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但现实促使着灯飞快地冲出教室,追赶那身影。
楼梯口,灯难以置信地仰视爱音,千早爱音,的的确确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ano酱……”灯感到口干舌燥,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枪口。
哑火了,爱音神秘一笑,向更高层去,灯顾不得那么多,立即追赶。
“ano酱!”灯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着爱音的昵称,希望能得到回应。
灯冲上了天台,望着爱音的背影,握刀的手在颤抖。
“tomorin,做得很不错哦。”
这是责备吗?灯想道,自己杀了这么多人,甚至,杀了ano酱?肯定会被骂的吧。
可是她真的很想杀啊。
“ano酱,我只是……”
“tomorin没有错哦。”爱音走近了些,“我也一样,祥子,睦,soyorin,小乐奈,都是我杀掉的。”
灯愣住了,随后是狂喜。她一直不知道是谁在不断地夺走身边重要的人,不放心不甘心把她们交到陌生人手中
如果是ano酱的话就可以了。
“ano酱。”刀掉落在地,灯的脸有些红了,“可以……杀掉我吗?”
“可以哦。”爱音拥抱了灯,“tomorin想要怎么死?”
好难的问题啊,小企鹅有点头晕。
“那……”灯想起了她们的初见,“就用石头,可以吗?”
【完结】
【番外.喵梦】
“啊,打扰了!请问你是不是油管上的喵梦亲?”
喵梦有些意外,自己这种底边也会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
“扣你几喵姆喵姆,能被认出来真是荣幸呢,你是我的粉丝吗?”喵梦一秒进入状态,打量着来人。
粉色的头发,少见,还真是相当可爱的孩子。
“我关注喵梦亲很久了!能不能合个影?”粉发的女孩很激动,双眼都放光了。
“当然可以啦
“照片就加line发给你吧,怎么称呼?”喵梦对粉丝很亲切。
“line?真的可以吗?我叫千早爱音!”
“爱音,好可爱的名字,那就叫你爱子了”喵梦接过递来的手机,加上了自己,嘴角疯狂上扬。
lucky,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佑天寺喵梦,平生最好草粉。
“那么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哦呀丝咪喵姆喵姆!”
喵梦下了播,在椅子上瘫成一坨。
直播好累,还得兼顾做视频。
得寻求一点慰藉了啊。
喵梦进入卧室,大吼一声扑向床上的女孩:“爱子~~~”
“喵梦亲,又吓我。”爱音放下手里的平板,拍了拍喵梦的辟谷。
喵梦浑身一个激灵,激动到声音颤抖起来:“今天,也想要……”
喵梦趴在床上,骨盆高高抬起,摆动着辟谷,像求爱的猫。
啪,又是一下,臀肉荡漾,喵梦的眼神也是。
喵梦喘息起来,爱音伏在她耳边,轻语着。
“这么敏感的话,接下来会很辛苦哦?”
爱音直接将手伸入了芒果,没有爱抚,那是多余的环节,喵梦在刚进门时就湿透了。
“啊啊啊——!爱音大人!爱音大人!”喵梦的姿态更夸张了,爱音跪坐着,喵梦的辟谷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每次都觉得,喵梦亲真是天生的标志呢。”爱音又狠狠拍了一下。
“爱音大人……爱音大人……”喵梦彻底屈服于这个比她小了快十岁的jk。
明明想扣烂小粉丝后拔指不认人,现在已经彻底变成爱音的形状了。
“喵梦亲在我之前还有别的女孩吧,而且都是粉丝。”
正在逛街的喵梦看到爱音发来的消息天都塌了。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爱子是特别的!”
“特别在哪了?喵梦亲一定也是想把我吃干抹净,然后跟那些女孩一样甩掉吧。”
“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证明!”喵梦连忙打了一大笔钱给爱音。
“喵梦亲love!今晚在那家店吃饭可以吗?”爱音报上了一家高级餐厅的名字。
愿意见我就好,愿意见我就好……喵梦松了一大口气。
爱子在这里待着也太可爱了呀
喵梦痴痴地盯着爱音用餐的仪态。
“喵梦亲,你是不是喝多了?”
“哪里,我只是没睡好……”喵梦感觉自己的确有点神志不清了。
吃过晚饭,爱音扶着喵梦出了店门。
“爱子,嘿嘿嘿嘿……爱子……”把胡言乱语的喵梦扔到后座,爱音发动了汽车。
喵梦睁开眼,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四肢被分别绑在床的四角。
捆绑play?爱子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喵梦想到这不禁轻哼起来。
门开了,第一个进门的不是爱音。
五个不着片缕的女孩四肢着地爬行着,像狗一样嗅探着空气中的气息,涎水难以自制地从口中滴落,眼神中已无半点人的光彩,无限接近于野兽。
最要命的是,这五个女孩都是被喵梦骗过身子和感情,最后一脚踢开的粉丝。
“喵梦亲,我想我们可以养一些狗狗。”五女的颈上套着项圈,爱音在后面牵着狗绳。
“爱子,我知道错了!我对你真的和她们不一样!”再傻的人也看得出现在的状况诡异到极点,喵梦连忙求饶。
“我当然知道啊。”爱音抚摸着其中一条狗狗,被抚摸者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我只是觉得喵梦亲看到她们会觉得很亲切。”
爱音松开了狗绳,犬只们围绕着她,循着她的眼神来到了床边,闻着喵梦的味道,口水滴在床上,身上。
“爱子!我把钱全都给你!饶了我!”眼见一条狗对自己呲起了牙,喵梦吓破了胆。
爱音充耳不闻,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铃铛,将其摇响。
“现在是开饭时间。”
“啊啊啊啊啊!”喵梦的手指被迫不及待地咬了下来,饿狗反复咀嚼,将其吞入腹中。
一犬扑在喵梦身上,从喵梦大张的嘴下口,撕下了她的半张脸,吃下她谎话连篇的舌头。
喵梦昏死过去,但随后的疼痛又唤醒了她。
两狗分别撕扯着她的双峰,脂肪从她们嘴里溢出,散发迷人的奶香。
两瓣多毛的肉被扯下,带着海鲜风味。
修长的腿被贪婪地啃食着,这里肥瘦相间,从内侧开始口感最佳。
狗的手很笨拙,她们用脊背把喵梦拱起,帮助同伴去啃食喵梦的辟谷,这里是喵梦的精华所在,值得轮流享用,绝不自己多吃。
身体外层几乎都被享用过了,于是喵梦被剖开,创口很难看,但狗狗很可爱。
拽出大肠,这里是最污秽的,不过很讨动物喜欢,食用之余还能叼着玩耍,像彩带。
衔起小肠,残留有喝下的酒液,让狗也有些醉了。
吞下肾脏,信息素的味道对狗很特别,有暧昧的感觉。
分食肝脏,其中有过量的维生素a,狗狗们不知道这些,集体精神让她们自发分享了这一美好的部分,避免了中毒的风险,可见狗是可贵的。
咬破胃袋,里面留有半消化的晚饭,每一口都充满了惊喜,只是胃酸有些难以应对。
攻击肺部,肋骨保护着它,唯有一点一点地去咬,只吃到了极少的一部分。
最后是心脏,群犬退却,让出路来。
爱音掏出了它,捧在手中,撕咬着,吃下了喵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