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辙 (孽缘未尽的一代与命运殊途的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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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云』/
1
ooc,联通,牛,母女,(应该不会似人吧)
2
“我回来了”
“哦”
睦从书本间抬头,若叶天音在门口换下鞋子,
“长崎妈妈说今晚她不回来,我在学校吃过晚饭了。”
“哦”
踢踏的拖鞋声爬上长长的楼梯,睦望着那及腰的亚麻色长发,轻轻叹息。
太像了,
基因如此强大,
除了头发的颜色,女儿基本就是自己的翻版,
就连性格也是如此。
当年母亲也是如此看着自己吗,睦缓缓弯腰,小腹上剖腹产的丑陋疤痕又在隐隐作痛。仆人漠然的洒扫声划过身边。她蜷缩在沙发上无尽的书本所构成的围城里,仿若笼中之鸟。
无论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一切从未改变,
她依然伫立在熙攘的人群里,而又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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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打游戏声音能不能调小一点!至少不要外放行吗?”
“好的好的好的”
喵梦慌忙地拍下esc,混乱的房间里瞬间杂物乱飞。
“右手第二个抽屉上玩偶脖子上不就是吗?”白发的女孩侧身躲过从衣柜里倾泻而下的衣服雨,“我出去扔垃圾,顺便把乐奈妈找回来。”
“那,路上当心。”
“嗯,客厅桌上有凉白开和切好的苹果,我回来前把它吃了,少喝点碳酸饮料了妈”
少女发育姣好的胸部贴上喵梦的后背,“我周末再来帮你打扫下房间。”
“诶,我觉得挺整齐的呀。”
“嘻嘻”一抹淡淡的轻吻印在喵梦后颈上,回头,公寓的大门已缓缓合上。
“我这是给自己生了个妈?”某个“靠谱”的成年人挠了挠脑袋,队友的怒骂从耳机里传来,“不好意思网卡了”她连忙抓回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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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了放学不去乐队就回家!你还刚进高中就到处乱跑!”
“啪”成绩单拍在玻璃桌上,“那我记得我们也约定过考班级第一就允许我夜不归宿。”椎名未来怒视着立希,两双紫色的瞳孔交相怒视,“哦,门没上锁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滚,嗯?”
“啪”铁门轰然合上,
“你也不说两句,海玲”
“说什么?你自己答应她的….来,把这个喝了,消消气,我一会去找她。”
“抱歉,我,额,今天有点上火。”立希拿下摆在头上的奶冻,“下趟别把工作的气撒孩子头上”海玲慢慢理着立希生后散乱的长发,“明天早饭想吃啥,刚好我要下楼。”
“就三明治和牛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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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伴随着雏鸟的啼鸣回荡在漆黑的音乐厅里,良久,白纱的少女缓缓起身鞠躬,金色的头发与蓝灰的眼睛平静地望着远方。灯光亮起,如暴风般的掌声扫过会场。燕尾服的主持人带着笑容走上舞台,“再次感谢三角沙耶小姐给我们带来精彩绝伦的大师级演出,那么今晚的表演到此为止,祝各位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太棒啦!”粉红的长发挂在少女身上,“大明星能给妈妈的体恤签个名吗?”
“别闹啦爱音。”初华摘下太阳眼镜,却也盖不住满眼笑意,“记者们还看着呢。”
“诶,那我也要上电视,来,沙耶子,这边”
三人交错而立,闪光灯的辉耀倒映进蒙着乳白云翳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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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祥子她今天….”
“又不回来?”丰川结衣举起勺子,“那就先吃饭吧。”
“对不起….”
“道歉说多了就失去意义了妈妈”
“好,好的”
“还有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也吃不了咖喱吧。”
“今天写稿子比较忙….”高松灯的脸几乎埋到蛋包饭里,
“没事,下趟注意。”
结衣张开嘴,咖喱的辛辣咽下喉头,她望着吃了一半又跑回房间的母亲,蛋包饭被扭曲的不满压抑成糊状的一摊。
“早知道去看沙耶的演出了,还能和爱音阿姨吃顿饭。”小声的嘀咕如针一般刺进高松灯埋在枕头里的脑袋。
3
二代档案:
若叶天音 16 156 月之森 长崎素世与若叶睦之女 亚麻色头发 琥珀色眼睛 贝斯
丰川结衣 16 162 羽丘 高松灯与丰川祥子之女 灰色头发 琥珀色眼睛 吉他
三角沙耶 16 168 月之森 千早爱音与三角初华之女 金发 蓝灰眼睛 键盘及主唱
祐天寺白子 15 169 花咲川 祐天寺若麦及要乐奈之女 白发 酒红色瞳孔 吉他
椎名未来 15 157 花咲川 椎名立希及八幡海玲之女 黑发 紫色瞳孔 鼓手
4
因为算上甜甜圈女士单主要人物就有16个,后续各种切视角会比较晕,还请见谅
5
椎名未来靠在售货机上,握紧的拳头一下下砸着身后的铁皮,恼怒地指甲嵌进肉里,昏黄的路灯照着满脸泪水与揉烂的试卷,
该死,
该死,
该死,
“去tm的”少女一脚踹在售货机上,反震的疼痛让本就扭曲的五官更加龇牙咧嘴,“为什么”她恶狠狠地盯着售货机上的倒影,明明要求的都做好了,立希还总在挑她的刺,考了班级第一问年级排名,自己放学后想去逛水族馆也不同意,睡得早了问今天的安排有没有完成,睡得晚了问是不是之前在偷懒。海玲?海玲不怎么说话,但开口每次看似公平实则总在拉偏架。“我就是个出气筒”她闷闷地望着售货机上霓虹闪烁,她又想到了立希老提的沙耶,她的美丽,天赋,聪颖与自信,那是她哪怕努力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峰,“要不是我跟爱音的关系她也不至于找你组乐队。”过往的记忆刺入胸膛,泪水滚落在尘土里。
“不是这么踢的。”抬头,她看见金蓝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亮。白色的短发在空中后翻,小腿碰的一下在出货口上方留下一摸凹陷。“吁,给你”绿色的罐子横在眼前,“咖啡酒-抹茶风味?不用了,我不喝酒。”“无趣”乐奈一把抓回易拉罐,纵身一跃重新蹲回售货机上,“呐,又和rikki吵架了?”“嗯”未来沉闷地靠着坐下,“下午偷偷打工想挣钱去水族馆被发现了。”“水族馆?有趣”乐奈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拽起,“跟我来。”
“这里….晚上不关灯吗?”未来从员工检修通道的门缝中探出头,“没有人,只有鱼”乐奈蹦跳在步道上,缤纷的鱼群在身后绚烂划过,“知道rikki为什么讨厌水族馆吗?”“诶”未来从缓缓游过的海龟身上移开视线,“为什么?”“你左边一点的地方,rikki曾看到了anon与tomorin在kiss”“爱音阿姨和灯阿姨…她们以前谈过?”未来摩挲着冰凉的把手,“可这和立希妈有什么关系?”“不止她们哦,”带着酒气的体香搂住了她的肩膀,“十六岁女孩的心是很萌动的。”“额,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乐奈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跑开了,“等等,我没听懂。”未来连忙追上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入口的铁栅栏横住了去路,乐奈靠在另一头呷着瓶里剩下的饮料,“如果你想,明天来。”白猫扭动脖子,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舌尖淡淡地舔过嘴唇,“记得买抹茶芭菲!”“神经病…”未来嘟囔着望着踢踢踏踏远去的身影,不过,跑一趟倒也不赖,可以免费参观水族馆了。
6
“祥子老师,我来了”三角沙耶将导盲杖交给天音,钢琴声停下,一双温暖坚硬的手握住了她,“昨晚我偷偷买票去看了你的演出,非常棒。”“谢谢”沙耶欠身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不来后台看我?”这种蠢话自然是不会说的,毕竟天资聪颖的她从小就知道在外人眼中美满和谐的家庭远非铁板一块。自幼失明让她的听力远优于常人,也让她发现当爱音不在时,初华会小声地一边喊一个叫“丰川祥子”的女人一边自慰。十岁那年第一次意识到初华的爱另有所属的沙耶心中充满着恐惧与担忧,她害怕这象牙塔里美满的生活碎成一地残渣,她畏惧自己这个并不被真心浇灌的果实被人抛弃,她更好奇而怨恨这个可能毁了一切的女人。但沙耶是个盲人,难以通过寻常的搜索了解,只能一遍遍在脑海中想象着,
她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妖艳**,
她一定有着勾人心神的嗓音与话语,
她是她的敌人,
她要彻底地将祥子清出生活,
她要保护她的家庭。
………
可这样的想法却只持续了不到两年,
沙耶依然记得那个下午,“我叫丰川祥子,你好”没有臆想中的千娇百媚,也没有预料中的扭捏作态,那声音清冷委婉,带着丝丝疲惫的沙哑。而她的手也绝非柔弱无骨,坚硬的有力的肌肉上盖满老茧。
她开始好奇母亲为何能被这样的女子吸引。祥子的课专业而生动,最初的厌恶消去后,沙耶开始奇怪如此优异的技法为何却籍籍无名。
神秘总是引人入胜的,
她从祥子口中了解到初华与她从小相识,她从天音转述的网络传言中了解到祥子被逐出丰川家的过往,她从live的前台了解到oblivionis的传说。然后她去听了ave mujica的音乐,不同于她以往被熏陶的古典,超脱的高音,暴虐的鼓点,孤傲的吉他与像命运怒吼的歌词冲刷着从未了解摇滚的少女的心灵。
那个在钢琴上流淌温柔的老师被另一重形象填满,莫名的涌动流过沙耶的心底,过往单薄的记恨化为敬仰,而在少女饱含荷尔蒙的血液里,这层爱慕便被附加了另一抹含义。她开始理解初华的念念不忘,她开始期盼每周两次的音乐课,她渴望祥子抓住她的双手纠正指法,她迷恋祥子身上并不被化学药剂渲染的淡香,她仔细品味着祥子的嗓音,她第一次为无法看见而感到难过,她组建了乐队并以此为由增加了练习次数与时间….
少女恋上了那一抹孤高坚挺又不失温柔的月光,命运如此覆辙。
7
若叶天音靠在椅子上,她知道三角沙耶的情感,就像她知道长崎素世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一样清晰明了,她只是不说罢了,毕竟讲出来也没有好处。
若叶睦也是这么想的吗?少女在椅子腿上慢慢刮着鞋底,没有敬语,也没有妈妈的称谓,因为没必要,那枯槁的人偶除了排泄洗浴和照顾那与她一样瘦弱的黄瓜之外从不离开那堆满书的沙发床。但天音不一样,她玩味的玩着自己的头发,睦将曾经自己身上的枷锁铐在了她身上,素世出于管理方便将其进一步加固,她们都以为自己又是一个木讷的翻版,但随机之所以是随机,就在于她超出所有人预料。
“我去上游泳课了,晚上来接你吃饭。”亚麻色的头发扫过钢琴的一角,祥子不会知道自己的作息,失明的沙耶即无法判断真假,投入于钢琴的她也完全不在意。
将时间段安排在沙耶上课时来支开视线,贿赂游泳俱乐部前台伪造考勤记录,简单的几步加上对时间表的充分理解,天音轻而易举地从严密的安排中抽出一段又一段时间,至于考核,一来她本身体能水性都极好,二来素世和睦都是旱鸭子,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真正的伪装是情感,
对沙耶的形影不离与沉默寡言让所有人都刻板而自以为是得觉得她是第二对祥睦半身,
当然她并不是,
从来不是。
柔软的臂弯将她脱进窄巷,天空被蜘网般的电线切割成小片,嘴唇撕咬在一起,她看见了混杂着情欲肉欲的酒红色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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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轻吻抚摸着喵梦因生育而有些松弛的小腹,这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模样啊,她眷恋地趴在床上,睦肚子上那丑陋的疤痕疤痕吓得素世甚至不愿同床。若麦灵巧的手指玩弄着她的臀部,她调皮地抬头轻咬丰满的双峰,“妈妈”她含混着喊道,汗水的咸味混杂这淡淡的奶香,比睦好多了,天音将脸埋了进去。素世美丽丰满但不常在家,睦常在家但干瘪瘦小而沉默顺从的她又怎么撑起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幻想,她清楚自己病态的俄狄浦斯情结,就像她清楚其他的一切一样,但那又如何呢?世上从不缺也不多疯子。
喵梦将她翻过来搂在怀里,二人贪婪地嗅闻着彼此的气息,天音想起她的第一次示爱。压抑的环境没有让她麻木,而是推向另一个极端,对人情感细节极度敏锐让她立即发现了喵梦对于小朋友的喜爱或许并不只是母性的表现,那天的公园里,天音赌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赌,而她大获全胜。
行踪不定的乐奈并不能及时满足喵梦的欲望,如母亲般严厉的女儿更是让她扭曲起来,而天音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母女
情人
病友
一切的关系交杂在背德的吻痕中,留下床单上的一股股白浊与清液。
8
阳光透过玻璃窗上的照牌在咖啡馆的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粉色与灰色的头发依偎在一起一起,慢慢地喝着热可可。
“tomorin看起来很不高兴呢。”爱音忧愁地望着高松灯低垂的脸庞,
“我…我”
“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柔和的声音与手掌搂抱住了她,
“我果然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灯将脸庞埋进了爱音带着阳光气味的长发,
“没事的,就像我答应你的那样,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走一辈子…..”
“当年她们也是这样,然后rikki就哭着跑开了”乐奈把下巴轻轻搁在未来脑袋上,“不,不是,她们在接吻?”“嗯哼”乐奈吸了一口抹茶饮料,“欢迎来到成年人的肮脏世界。”
“诶,她们各自不是有家庭吗?”未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公然出轨对一个连喜欢都讲不清楚是什么都少女来说还是过于有冲击力了。“现实又不是童话,大家都爱也爱的乱七八糟恨也恨的乱七八糟….”乐奈难道地多话了起来,“该走了未来,你乐队的小伙伴在等你呢。”
9
“我来了。”未来气喘吁吁地推开训练室的大门,柔和的白光洒满本被黑夜占领的房间,“有人吗?”
“有的哦”
白色的单马尾垂在胸前,眯眼微笑的少女托着饮料推盘,“有椰汁汽水和牛奶,未来要喝哪种呢?”
“椰汁就好了,是冰的吗?”
“刚吃完晚饭不要喝太凉的哦。”
“好吧。”其实按年龄而言,未来比白子还大两个月,但被那高她一头的声音温柔教导时,未来总有一种喊姐的冲动。
“啊,沙耶和天音也来了,晚上好。”
“晚上好,白子”沙耶慢慢靠在椅子上坐下,天音在她身后对二人点头致意,“我好像没听到小结衣的声音呢。”
“她一会就到,来,你的热牛奶。”
“白子总是跟妈妈一样呢。”沙耶笑着抿了一口,“毕竟家里两位比较需要人照顾。”眯着的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踢踏的脚步从走廊的尽头响起,打断了众人的闲聊,“结衣,你气色不太好吗,没吃晚饭吗…”“我没事,”清冷的声音如同她的头发的颜色,“开始训练吧。”
未来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你们母亲有一腿?”会被打的吧,“我看见你们妈妈了。”什么鬼?又不是不认识。“灯阿姨在咖啡店和爱音阿姨接吻。”你这是什么花边新闻联播吗?
“未来?未来?”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晃动,“诶?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上高中后大家都有很多小心思了呢。”白子半笑着说,“开始变成成熟的大人了吗?倒也不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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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来啦…”五人围坐在小小的台板前,“结衣多吃两个吧,刚才饿的都弹差行了…”
“灯阿姨又在忙工作吗?”沙耶喝了一口红茶,“下趟来跟我和天音一起吃饭吧,祥子老师也在呢。”
“好,好的。”琥珀色的眼睛低低的望着。
“天音也吃点吧,特意做了豆腐肉全素的。”白子拿纸巾包起一个三明治,
“是豆腐吗?好厉害,感觉和真肉没什么区别啊。”未来惊讶到,“怎么做到的?”
“其实不难哦….对了,我听乐奈妈妈说你好像昨天跟家里吵架了,未来你成绩不是很好吗?”
“唉,”摇着头放下水杯,“11点回家确实,有点晚了….但我又想去水族馆,家里又不给零花钱买票。”
“那我们下趟一起去吧,这样家长们也不会说什么了。”
“好啊”
“我也要去”
温柔的灯光凝望着窗下豆蔻年华的少女们,仿佛水晶球里一场琉璃的梦。
10
“这个点浇黄瓜?”
月亮将清辉洒在睦及膝的淡绿长发上,昏黄暗淡的瞳孔木然地望着祥子,手里的水壶划出一道细弱的水线,
“素世还好吗?”
水滴从叶片苍翠而单薄的外延滚落,若叶睦又低下了头,
“是嫌弃我了吗?”祥子叹了口气,“也对,你完全有理由恨我。”
“没有,”缓慢迟钝的声音低微而吃力地传来,她突然意识到睦可能有几年没怎么说过话了,“只是坏掉了。”
“坏掉了?”祥子从石凳上站起,“谁?素世她…怎么你了吗?”
长发淡淡地摇摆,良久,睦拉起白色睡衣的下摆,一道长而丑陋的伤疤从小腹出发,下蜿蜒过脐眼,收尾于肋下。光洁的皮肤下紫红的肉瘢痕触目惊心地突兀在身上,两段切除失败后增生的肉瘤隆起病态的灰白,望着后退两步的祥子,睦缓缓放下衣襟。漏壶里残余的水叮咚着走过祥子身边,月亮无言地照耀着。
“抱歉。”
爬满木架的藤叶在晚风中招手,
似是回答。
11
“刚陪完灯,现在又和我搞在一起,爱音还真是花心啊。”温暖的雨从莲蓬中撒下,亚麻色长发与粉红色夹杂在一起,“有什么办法呢?”爱音从身后搂住她,交织的手指靠在素世胸前,“我答应过她,也答应过你。”
“不怕初华发现吗?”素世仰起头,热水流下岁月里依然姣好的面容皮肤,“发现什么?”爱音轻咬她的耳朵,“初华床底下祥子的写真?还是她电脑里加密的和祥子做的视频?”
“我们会下地狱的吧。”素世转身靠在爱音怀里,亲吻着她的嘴唇,“混乱的情感混乱的关系这些能持续多久呢?我们都要奔四了。”
忽然素世感觉自己被按在了墙上,透过朦胧的水雾,她仿佛又看见了那年大雨里闪闪发亮的蓝灰色眼睛和站在吊车上耀武扬威的少女,“我们当年那么大的烂摊子不也都还救回来了吗?”爱音狠狠地吻着素世的嘴唇,“我们会走过下一个二十年,然后再下一个,所有人,一辈子。”
12
往事-其一
那年的少女初长成人,
那年的春天樱花如雨,
那年的太阳如此明媚,
那年她们高中毕业了,
从羽丘,花咲川和月之森。
那年,她们满怀期望地筹备着毕业旅行与未来,
但也是那年,漆黑的警车隆隆地驶入校园,
在沉默,恐慌,不解中,
她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丰川祥子,二级谋杀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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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是我们,没别人跟着。”
“快进来。”
地下室的小门裂开又合上,爱音,素世,灯,立希鱼贯而入,两下轻轻的敲击响在铁门上,是放风的乐奈。
手机惨白的灯光下,满脸憔悴满眼血丝的祥子靠在肮脏的角落里,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立希压低了嗓门问到。
“我不应该组乐队的…”祥子虚弱地说到,“是我害了她们,额…”“你在…流血!”素世小声地叫了出来,“跑的时候擦破皮了,这不重要,”她深深呼吸气,“是丰川家动的手,昨天晚上有人拿酒瓶把我那死鬼老爹的脑袋砸烂了,来我家抓人的警员有一个我认识,实打实的丰川狗腿。”
“你不是被赶出丰川家了吗?怎么他们又要搞你?”事到如今,初华也没有替祥子隐瞒的必要了。
“问题就是如此,他们能容忍我默默无闻地苟活着,但组乐队出道?那帮老东西估计以为我掌握了什么他们黑产的实质性证据,所以要借官方的白手套把我关起来。”
“那你真实知道多少?我是听说丰川家有比明面上更大的产业。”爱音也皱起眉头。
“抱歉,大概并不比你知道的更多,脑袋开花的老爹或许还了解一点,我就也只知道他们手脏,但知道的有限。”
“那现在怎么样?”
“喵梦和海玲在打探有没有偷渡出海的蛇头,真奈在跟熟人了解情况,至于睦,”初华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消息。”
“行,那我们也去多多少少准备一点。”
13
推开若叶邸的大门,清晨的阳光暖和地洒在她的肩头,素世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外套挂在门廊上,空旷的客厅里柔软的地毯挠着她的脚底,若叶睦裹着毛毯静静地窝在沙发深处。
“素世,”
“怎么了?”亚麻色头发在楼梯上停下,先前被衣物遮蔽的吻痕毫不介意地显露在脖颈上,
“祥子来了。”
“哦,那你没留她住一晚?”
“….”
“看来是没有。”脚步声消失在二楼,若叶睦重新底下面庞,继续窝回沙发里。
14
往事-其二
“睦?初华她们一直在联系你,这两天你去哪了?”素世拉开椅子坐下,“要红茶和芒果汁,谢谢。”服务员转身离开了。
“祥子,坏掉了,”若叶睦眼眸低垂,一摞白纸放在她手侧,“尸检报告,祥子父亲是被一个身高在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之间的女孩用酒瓶连续击中后脑死亡。”
“你什么意思?”素世握紧了茶杯,
“让我跟祥子见一面吧,”若叶睦抬起头,“你知道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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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跟我去自首吧,”地下室暗沉的灯光昏昏沉沉地照着三人阴晴不定的脸庞,磅礴的大雨透过厚厚的水泥,渗进令人窒息的压抑,“过失杀人和分解尸体判刑程度基本相当,我会陪着你的。”若叶睦面无表情地说道,良久,只有沉默回荡着。
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宁静,素世打开门,乐奈被大雨淋湿的头发一根根贴在脑门上,
“警察来了!”
回身,睦正将一块抹布捂上祥子口鼻,祥子尽力推开,二人挣扎着倒在地上,睦的手臂弯折成一个痛苦的角度,地上的垃圾胡乱地飞舞着,祥子挣扎着起身又摔倒。
“带着祥子走!乐奈!”
素世按住睦,“去找初华!这里我来…”
脚步声在大雨中远去,素世冷漠地望着身下因痛苦微微颤抖的女孩。
“你们…背负不起,她的人生。”
“你报的警,警察肯定信任你的情报,诱他们去错误的路线。”她强迫那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照我说的做,事成之后我什么都愿意做。”
“嗯。”
15
“上车吧。”乐奈靠在白色的小轿车里,
“不是,你让我请病假中午出来到底要干嘛。”椎名未来将书包扔到后座,
“花咲川还要请病假了?”乐奈歪头沉思,“我那时想走就走的。”
“所以到底是干嘛?我下午还要跟沙耶她们去水族馆。”
“知道,所以让你中午出来,走了,带你去一个地方,听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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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其三
两辆外貌相似的白色小轿车背向奔驰在东京的大雨里,初华握紧方向盘的手骨节发白,“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来了?”
“不知道,该死,现在哪条路都在堵车。”副驾驶里的爱音焦急地刷新着手机,后座上灯搂紧了昏迷的祥子,
“真奈的电话,”爱音拿起初华的手机,“我是爱音,什么情况?”
“接到祥子了吗?蛇头说马上就有一班货轮出海,一个小时内能到千叶港吗?”
“人接到了,我们在赶过去。”
“好,保持联系。”
黑色的摩托卷起白色的水雾,暴躁的轰鸣追上了疾驰的轿车,海玲的声音在电话内响起,
“警察都去追立希那辆诱饵了,你们跟我来,我知道一条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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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kki,右转!”
“我知道,我踏马第一次开车。”
轮胎在地上拖出常常的刹车痕,警车的嘶鸣在身后紧追不舍,乐奈把自己五花大绑在副驾驶上勉强稳定住身形,异色瞳孔紧盯着被雨水模糊的后视镜,
“变道!”
轿车冲下高架,闯过红灯,留下一片愤怒的喇叭声,混乱的车流碰撞在一起,却也阻塞了后来的追兵,猛打方向盘,立希拐进一条小巷,她垂下目光,
“下车吧,乐奈。”
“嗯?”
“我已经基本会开了,去找喵梦汇合,快。”高度紧绷的精神让她说话都有些结巴,
“为什么?”
立希扭头握住她的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反正已经上大学了,还不至于因为无证飙车被开除,再说了反正怎么样也比不过我姐,我也认命了,但你明年还要申请大学…”
“rikki…..”
“别愣神了,走啊!”立希扯开乐奈身上的保险带,连着一把抹茶糖塞进她手里,“快跑,没时间了。”
“rikki….”
乐奈失神地站在大雨里,车轮卷起的水花和指尖的糖果一起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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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奈和喵梦汇合了,在朝码头赶!”海玲的声音透过愈发厚重的雨雾传进车内,备受干扰的无线信号让她的声音有些失真,“前面一路直行就行,我就不给你们带路了,”一阵雷声响过,电话里顿时满是电磁噪音,“听的到吗?总之,立希被警察逮到了,我得去帮她。”
“去吧,多谢了,海玲。”初华大喊,黑色的摩托转弯,冲进另一条岔路。
17
“哈…呼”豆大的汗珠从未来脸上滑落,划过长长的爬梯,坠向码头宽广平整的大地,
“还有多久?”轻微的恐高和攀爬的疲惫让她蒙生些许退意,
“已经到了”乐奈伸手将她拽上工程平台,“给,冰椰子汁。”
“谢谢。”带着咸腥味的风吹拂着二人的面庞,大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二十年的今天,这里是MyGO最后一次演出。”乐奈靠在她身上,悠悠地说道。
18
往事-其四
“不行,”真奈焦急地摇头,“蛇头说至少到公海上才能把集装箱打开,在此之前要过七天左右,而且要保持绝对安静。”
“也就是说要有人陪着她。”爱音垂下眼眸,“谁去?”
“我”
“我….”
灯和初华几乎同时出声,
“初华不行,明星跟着嫌犯失踪了只会把事情闹大,灯倒是可以搪塞一个礼拜,”爱音快速盘算,“现在不是婆妈感情的时候了。”
“我同意,”初华抱了抱祥子,又抱了抱灯,“照顾好她。”
“嗯…”
“等事情过去我就去找你,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们一起,一辈子。”
“嗯!”灯用力点了点头,背上背包“那保重!”
“保重!”
集装箱门呛的一声合上,铁闸扣牢,吊车缓缓移动,托举起明日的生路与希望。
“滴嘟滴嘟~”
警铃从远处响起,爱音与初华对视了一眼,
“拖时间!”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喵梦领着乐奈一路狂奔,“手续让乐奈奶帮忙走东京音乐协会的渠道,粉丝也在场外聚集好了,道具璃璃子那边已经在卸货了。”
“得把轿车解决了,上面有祥子的痕迹。”
“我来!”爱音飞奔向吊车,粉红的长发蜿蜒而上,“你们把油箱点了,我把它吊到隔壁废弃停车厂里,等警察来应该烧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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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世靠在警车里,手指焦急地缠在一起,她尽力让警方避开了正确路径,但随着立希被围堵,公安还是很快找到了另一辆嫌疑车。
“希望她们已经准备好了….”她扭头撇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睦,“开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什么情况?”开路的警察大喊到,“为什么这么多人?”
“欢迎大家来参加MyGO的快闪兼喵梦粉丝见面会!”
爱音在吊车上拿着喇叭大喊,
而在成堆的集装箱顶上,一支乐队正在尽情演出,喵梦卖力地敲出鼓点,
乐奈尽情地弹奏吉他,
而初华的歌声响彻港口,
“太好了…”素世小声说到,她目送着在歌声中远去的货轮,泪水与雨水一同从脸颊滑落。
19
“这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你是这么想的对吧。”乐奈将喝空的易拉罐从高空抛下,许久后才传来落地的声音,“确实如此,如果不看后来的代价的话。”
“代价?”
“代价。立希因为飙车加严重影响治安被逮捕,虽然海玲找了各种关系没让她负刑事责任,但大学学位没保住,她只能以编外生的身份上学….后来也挺影响她工作的,要是有正式学位的话她也不至于到只能给人做后期混音。”
“怪不得她要我注意平时表现和成绩…..”
“喵梦则因为涉嫌煽动粉丝影响公共秩序被永久禁播,所幸她还能教人打鼓,就是不能露脸和公开演出了。”
“素世和睦结婚了,大概是为了防止睦翻供,不过发生了这件事她俩也剩不下多少真心了…..祥子和灯前几年才回国但有也都一直是黑户,日子也都不怎么好过…..”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未来怔了一会,这才缓过神来,
“冤有头债有主,大家这些年起起跌跌,谁来救赎谁来偿还….清算的日子要来了,也不知道这回能怎么样….”未来忽然注意到乐奈眼眶里满是泪水。
“怎么了嘛?”
“没什么,只是感慨…..”
20
“未来还没来嘛?”沙耶轻轻拍打手杖,
“她发消息说还要过半个小时哦,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别的地方坐一会呢?”白子建议到,“我知道有个观星馆很不错哦,要不要去呢?虽然要稍微走一段路。”
“啊,那个地方初华妈妈带我去过,有很棒的音乐和很舒服的椅子,我们去那里等吧。”天音搀扶她起身,结衣默默地跟在后面,傍晚的风拂过少女们的肩膀,带来令人惬意的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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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在满天人造繁星下,初华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这么多年一直受你照顾帮忙,真是多谢了。”蓝发的女人平静地抽出手掌,
“祥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初华上身压过躺椅的扶手贴在祥子身上,“这么多年,我一直都….”
“你都有孩子了。”祥子低下头,不愿去看那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却愿意做沙耶的老师呢?”
“….”
“晚上要一起来吃饭吗,就我们两个。”
“不了吧,都这么多年了….”
“三十三年了,”初华激动起来,她翻身压在祥子身上,”从我们五岁认识的那年开始,已经三十三年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不值得你,”祥子扭过头,“我都生过孩子了。”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十年十年又十年,难道要等到我们都满头白发的那一天吗?”她托住祥子的脸,强行吻了上去,挣扎在温润的唇舌间慢慢平息,祥子搂住了她,紫色与琥珀色的视线缠绵在一起,初华伸手…..
”妈妈,是你吗?”
21
愕然抬头,同样白金色的长发在打开的门外回闪着黄昏的暖光,银色的手杖好奇地点着地面,
”不是哦,沙耶大概听错了吧,”白子站在她身前,食指放在嘴唇上比出噤声的姿势,”抱歉打扰二位小姐了呢,但是上一场演出已经结束了哦。”
”啊,抱歉,打扰了。”所幸作为主唱,模仿别的声音初华多少是会的,她拉起祥子,走过说不出真假笑容的白子,一脸疑惑的沙耶,面无表情的天音,与阴郁如雨的结衣。
22
“啊,抱歉,我来晚了。”
水族馆前,未来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诶,大家…这是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神情各异的四人,
“什么事都没有哦,”白子微笑着拉起她的手,“快来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水族馆吗?来吧。”
“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结衣忽然说到,没等挽留,她背起书包跑开了,晚风吹在沉默的众人的脸上,反季节的凉气让人莫名有些寒冷。
23
“骗子,混蛋!”结衣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在离开朋友们的视线后,再难以忍耐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了那一顿顿孤单的晚饭与一个个难眠的夜晚,被亲人背叛的痛苦几乎将她撕裂,“为什么?”精疲力尽的少女趴在天桥上沉重地喘着粗气,“为什么!”电车在桥下隆隆碾过,
都是你的错,
晚樱从她的眼前飘落,
要不是你出生,妈妈们也不至于挣扎着想分开却又不能了十几年,
都是你的错,
少女探出身去,
要不是你来了,大人们的秘密变永远可以藏在水面下而若无其事,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在下坠前的最后一刻,结衣忽然理解了灯为什么一直在抱歉,
因为对于软弱而痛苦的人而言,
这是她们对世界唯一的答复。
“当心!”
结衣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弯抱住,“怎么又想不开了,不是才安慰过你吗?”恍惚中,她听见了一声呢喃,睁开眼,她看见了粉色的长发下,一双蓝灰色的眼睛正满怀温柔地望着她。
“啊,抱歉,认错人了。”那双手缓缓放松,
“不,不要,再抱我一下….”结衣呜咽到,“求你了。”她挣扎着索取着温暖,
“好的,我会一直抱着你的。”那双手重新搂紧了她的腰身,又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
“好多了,谢谢….”一顿轻拍安抚后,哽咽终是止住了,“你是爱音阿姨?抱歉,我….”
“没事,叫我爱音就好了,咋啦,跟朋友吵架了?”
“没,没什么….”
”嗯,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由反驳,爱音抓起结衣的手,往她家中走去。
24
“天音,如实告诉我,刚才到底是谁?”沙耶平静地说到,七彩的游鱼在她身边流转,
“是初华阿姨和祥子老师。”无视了白子的示意,若叶天音以同样的平静回答到。
“啊,是吗,”沙耶欠了欠身,“家务事给诸位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沙耶你没事吧…”白子眯着的眼中不无担忧,
“没事,我只是对给诸位造成困扰感到很抱歉,啊,今天说好了是陪未来逛水族馆的,我们就先不聊这个了,好吗?”
不出所料,整场参观仓促又烦闷,以至于比计划好的安排早了快四十分钟变结束了。
“吃饭还早,现在去哪里逛逛呢?”沙耶依然无比平静,
“要么还是去看看结衣吧,毕竟她…..”白子小心地瞟了一眼沙耶,
“好啊,本来今天家里也让我在外面自己解决晚饭,天音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我都可以。”
“那未来要来嘛?”
“我也跟着去吧。”
25
“爱音?怎么来了?”灯打开房门,发白的袖套上沾着水渍,低垂的琥珀色眼睛下淤积着黑色的失眠,“结衣,你怎么了?”
“不知道啊,”爱音苦恼地换下鞋子,“这孩子不知道咋了….”
“祥子….放弃我们了…..”结衣低低地说,“她跟初华在走了….”
灯和爱音对视了一眼,“没事,总之现在先冷静下来,好吗?大人们的恩怨就交给大人们解决,先去回房间里休息一下,你应该也哭累了。”爱音柔声说到,
“好。”结衣擦了擦眼泪,留下在灯光里面色凝重的二人。
“把孩子们牵扯进来了啊,”爱音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这都太过分了,我去给初华打电话。”
靠在门廊上,久久未回的电话在她指尖盘旋,内心的不安随着显示屏上的电梯楼层数缓缓变大,“还是不回啊….”
“爱音阿姨?”
“妈妈?你在这?看到结衣了吗?”
少女们从电梯箱中走出,爱音将手搭在沙耶肩上,“我送结衣回家了,初华的事情我来处理,天音,麻烦你多照顾沙耶一天,我明天早上来你们家接沙耶。”
天音默默点头。
“总之,抱歉了,”爱音向众人低头致歉,“也有劳各位操心了。”
“妈妈….”
“爱音阿姨….”
“没事,我能处理好的,明天见。”夕阳撒在她粉色的长发上,拉出瘦长憔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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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还是联系不上初华和祥子,现在我就去找她们。”望着楼下走出公寓楼的少女们,爱音扭头对灯说道。
“爱音….”她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手,“别离开我…”琥珀色的眼里充满了恳求,一如当年那个拉她上台的女孩,
“额,灯?”爱音望向一旁低头站着的高松灯,“爱音,要么,就留下来,过一晚上…..”
“好吧好吧,那我就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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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奈孤独地坐在月下的长椅上,
她想起了灯离开的那一天。
再长的live也有开完的一天,
再多的抹茶芭菲也有吃完的时候,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生,老,病,死,
爱,恨,情,仇,
有太多东西足以阻隔脆弱的人们,
猫是明白离去的概念的,不然为什么她们总是要挣扎着待在熟悉的地方。
后来,
她遇见了更多的人们,
她遇到性格更开朗,词藻更华丽的主唱,
她遇到脾气更温和,手法更出色的鼓手,
她遇到待人更真诚,热爱更纯粹的贝斯,
她遇见言语更成熟,训练更刻苦的吉他,
只是,
这样的新乐队便足以称之为归宿了吗?
大概不行吧。
冷饮柜里批量生产的芭菲再多再好吃,也换不回曾经随手塞给她的一把糖果;
她又想起了和喵梦结婚的那个下午,
她看着酒红色的眼睛学着别人的模样说我爱你,
只是,
人也好猫也罢,
真的会因为一句话而动真心吗?
所以那对望的视线中,
也只是坦诚的欲望而已,
她心中所爱的,
终是另有她人。
翻找起口袋,她摸出一颗糖果,
抹茶的甜味在口腔里晕开,
酒精从食道流进血液,
恍惚间她又看见了那锐利与妖娆并存的美人痣,
和轻斥野猫的嗓音,
“rikki….”
终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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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事比较多,应该没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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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天音搀扶着沙耶走过绵软的地毯。
“嗯,爱音给我打过电话了,来吃晚饭吧,佣人在打扫房间,一会就可以住人了。”素世微笑着坐在桌前,
“睦阿姨好像不在呢?”沙耶在桌边坐下,
“耳朵真灵巧呢,是的哦,睦她难得外出公办,毕竟若叶家家主是她,偶尔还是要出出面的。啊,还是先吃饭吧,你们也都应该饿了。”
“那烦劳招待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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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下吧,我和沙耶聊两句。”
沙耶听到若叶天音的脚步走上楼梯,佣人小心翼翼地撤下餐盘又摆上新的器具,
“是红茶,虽说晚上喝容易失眠,但我还是喜欢饭后喝一点。”她听到餐桌另一头茶杯轻轻磕放在桌面上,“素世阿姨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嗯,”素世又抿了一口茶水,“今天下午水族馆玩的愉快吗?”
“您想问的不是这个吧,”调羹轻轻搅动着杯中茶水,“不过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那我就直说了,爱音还在安慰结衣,她想问问你现在还好吗?”
“听您的话我倒是放心了,”沙耶悠悠地说道,“虽说家丑外扬不太好,但老实说我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毕竟盲人听力比较好。”
“……”
素世哑然,冷汗悄悄浸湿了她的后背,所幸她平时与爱音交流都是发消息而没有打电话。
“那你是比较担心爱音?”从新夹住的声线缓缓发问,
“对….”沙耶叹了口气,“我有点怕会…..”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闹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你想过自己怎么办嘛?”
沙耶手指不安地摩挲着杯把,于情于理,爱音妈妈是她应该支持的那一边,可如此的话,她还能见到祥子老师吗?
“抱歉,我….没有想过…..”
“不,该向你抱歉的是我,让你这个年纪考虑这种问题是我有些不顾场合了…..去找天音玩一会放松放松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来,我扶你上楼。”
房门合上,素世慢慢走下楼梯,坐会桌前,喝了一半的红茶倒影出她面无表情的脸,手机在桌上嗡嗡作响,
一如当年一样,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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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今天下午去哪啦?”海玲靠在门框上小声问到,立希在厨房里忙活得叮当作响,
“和乐奈去了千叶港….”
“千叶港?呵,她跟你讲了以前的事情?”
“嗯”
“哈,有意思,跟我来。”
“要吃饭了,你们这是去哪?”立希从厨房探出头,
“下楼买点东西。”
“快去快回,饭马上好了。”
“行。”
电梯直直往下,海玲靠在铁板厢壁上,
“有喜欢的人了吗?”
“诶,妈妈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初华爱音她们家的事你多少也知道点了吧。”
“嗯….”
“情感是个复杂的玩意,我也没什么大道理能跟你讲的,”海玲顿了一下,走出电梯,“跟上,时间不多。”
地下车库的风阴凉干燥,海玲掀开防尘罩,靠在一辆高大黑色的摩托上,“她是你的了。”一把钥匙抛到未来手中,
“给我?”
“嗯,当年我就骑着她去找立希的,现在我可骑不动了,总之归你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给我?”未来把玩着钥匙,
“因为看到她们就想到了,”海玲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情感只会越陷越深,今天下午那件不会只是唯一一个,所以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事情真闹到无法收拾了,你能带着你爱的人远走高飞。”
“听起来好遥远….”
“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放心,无论你爱上谁,我都支持你的选择,”海玲温和地拍了拍未来的肩膀,“走,回去吃饭吧,立希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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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洒在木质长桌上,丰川祥子味同嚼蜡地吃着晚饭,“我同意了,”她放下碗筷,“饭我也吃不下去了。”
“嗯。”若叶睦轻拍手,餐盘撤下,换上了一沓沓的白纸黑字,一样的干净整洁,只是任人鱼肉的食物变成了任人鱼肉的人。
祥子慢慢读着一行行文字,仿佛咀嚼着自己的人生。
她想起自己和父亲被赶出丰川家的那天,她曾固执地以为自己有一天会高傲地回去,用才华与智慧换来的名声与财富高诉那些老人们自己无需他们的安排,可如今丰川家早已随着时间灰飞烟灭,而自己依然为生活苦苦挣扎。
她想起那个命运急转而下的雨夜,自己究竟是醉酒后情感爆发误伤害死了父亲,亦或是另有人安排呢?她记不清楚了,也没必要搞清楚了,一切都已失去意义。
她想起了灯和结衣,那是她向生活抗争的最后动力,她至少希望她们能过上普通平凡幸福的生活,可是,这最后的线绳也已崩断,她本应抗争拒绝那个吻,可她没有,如今大错已然铸成,任何辩解都归于无力的平静,曾经晚上出去上夜班如今看来大概也只会被视为外面有人吧。
一个又一个名字盖上一张又一张纸,
才华,
容貌,
肉体,
灵魂,
月光沉沦地坠向大地,
她终是出卖了自己,
换取同样缥缈虚妄的解脱。
圆珠笔从颤抖的指尖跌入地毯,恍惚中她顺从地跪坐在睦的身侧,柔弱又不容抗拒的手将她按在腿上玩弄着她的头发与嘴唇。
没必要再坚持了,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物了,
如人偶一般任人摆布却又荣华富贵的生活,
不也很好吗?
她一件件地褪去衣物,
身体本能般地扭动起来,
凌辱的憋屈化为病态的快感,
皮鞭与玩具在她身上留下烙印,
良久,她浑身湿漉地躺倒在睦的脚边,
什么都不用在乎了,
真好啊……
崩溃的意识在经年的劳累与肉体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祥子,笑出来了啊。”陷入无边寂静前,她听见了若叶睦压抑着亢奋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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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再见。”
素世替沙耶和天音关上车门,看了眼手表,她轻轻啧了一声,吃早饭慢了一点,看来今天得开快些了,她如此想着,朝车库走去。
“我让公司给你放了一天假。”淡漠的绿色从院子里探出脑袋,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进屋,我给你看个东西。”
琴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穿着便衣的若叶睦靠门廊上,“在书房,自己去看吧。”
琴声?还是月光?素世皱起眉头,不过,为什么曲调如此熟悉?
推开门,她愣在原地,化着淡妆的祥子不着片缕地坐在钢琴前,柔和的乐曲从指尖倾泻,阳光洒在白皙的胴体上,情色与艺术如此和谐地杂糅在一起。
“喜欢吗?”平静的声线古井无波,素世猛然转身,对上了睦琥珀金黄的眼睛。
“你干了什么?”声音打破了投入的演奏,祥子困惑地停下乐曲。
“我买下了她的人生,”睦依旧镇定自若,“合同就在你手边的架子上。”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纸张在朝阳里飞舞成白色蝴蝶,素世将睦掐按在墙上,“你并不是真想动手,”人偶的嘴角裂开出一丝微笑,“你只不敢看她。”
“你!”素世猛地推开睦,
“看来我说对了,”瘦小的身躯摔倒在书堆里,“祥子,吻她。”
一双手围上素世的腰怀,柔软的身段谄媚般的在她身上扭动,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你毁了她。”素世转头怒视着睦,
“我只是给了她她所想要的,”睦缓缓起身,“而现在我给你同样的。”
“不要——”素世痛苦地挣扎起来,她并非不爱祥子,只是她却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续前缘,嘴唇缓缓贴近,她们终是吻在一起。
“一个人要摔死了,拽住手边的绳子,这并不是不道德,一个人要饿死了,吃触手可及的食物,这件事同样如此,这一切不过是活下去的本能,”睦从祥子的肩后望着素世的眼睛,“而对你而言,祥子就是如此,你能放弃她吗?”素世僵住了,任由祥子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这算是你对我的报复吗?”素世双眼无神地躺着,任由祥子脱下她的衣服,“不是,”睦伏身望着她们,“我爱着她,就如你爱着我一样…..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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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你说的做了,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未来蹲在厕所包间里,白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我领着她们去了观星馆,可然后呢?”
“你们难道没有看到你想看到的吗?”模糊的声音回想着,“她们的家庭已然破碎,现在能保护她们的只有你了,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
“你最好下次能说事先说清楚,真奈小姐。”白子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门板砰然合上的声音在厕所间内回荡,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远去了。
未来思索片刻,犹豫之后终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乐奈吗?对,有个问题,你认识真奈嘛?好,好,放学后见。”她挂断电话,推门而出。
“偷听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情,”白子推开隔门,“不过嘛,我会解决的。”酒红色的眼瞳凝望着镜中的自己,冷水泼在脸上,招牌的笑容重新爬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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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希,给我倒杯咖啡去。”
“是。”
“音频客户说改回第一版,之前做的都不要了。”
“是。”
“一会有大明星要来,你给我去去后勤帮忙,她们那人手不够,反正你也上不了台面。”
“是。”
年轻的主管趾高气扬地离开了,立希叹了口气,重新将头埋进小小的方格办公间。
————————————————
乐奈的车停在高大的楼层前,笑容满面的司机拉开了车门。虽然年满三十五,但依然如花季少女般的容貌性格与日益精湛的技艺让她在各个年龄的观众那里都广受欢迎。年轻人追捧她的不羁,稍长一些的羡慕她永葆青春,更老一辈则感叹她的活力。但这些乐奈从不在乎。
反正能到处玩,吃甜食和弹琴就行,至于经纪人报出的大段数字,她即不理解,也不关心。
兜兜悠悠的脚步踏过白色的地板,乐奈装模作样的听着各种西装革履介绍着专辑制作的新流程,跟食品广告一样,她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希望她们也有什么试吃甜品。
一段响亮的鼓点从录音室里爆发而出,乐奈立起了耳朵,“那段音乐是什么?”
“抱歉抱歉,大概是新人调音师不熟悉设备。”陪同的主管赶忙解释。
“不,是谁打的?”
“您感兴趣去?我这就去问。”主管兴奋地推开门,本来只是邀请参观,要是能请乐奈录一首歌就赚大了。
“啊,是贞子,不对,是前两天贞子生病,让立希帮忙录的,怎么了?”调音师翻找着音频的记录。
“rikki!”乐奈的声音消失在远处。
“呃,乐奈小姐?”主管茫然地望着空荡的走廊。
————————————————
“呼,哈”立希放下沉重的木箱,热汗顺着脸颊流下,落进阳光中的浮尘。
“rikki!”
白发的身影撞开仓库的大门,“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躲着我?”
立希压低了头盔短短的帽檐,不愿去看她的眼睛,“你是大明星,不该和我这种普通人混在一起。”
“但我的一切不都是立希给的吗?”她急切地抓住那双粗糙的手。
“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都多少年了,”立希推起推车,“我还在工作呢。”
乐奈将那双手贴在自己解开衣襟的胸膛上,“立希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名声,财富,房子,哪,哪怕是我。”
猫其实是一种很蠢的生物,她固执而单纯的以为露出柔软的腹部,便能重新得到曾经的抚摸。
黄色的安全帽缓缓摇了摇,吱呀的铁轮缓缓向前,衣冠不整的乐奈跪倒在尘埃里,双臂抱紧小腿,她用脑袋努力地蹭着立希的大腿,恳求着挽留,哪怕被责骂两句也好,她如此盼望着。可落下的只有轻轻的叹息和无奈的脸庞。
“你在搞什么!?”冲进仓库的主管望着倒在地上的乐奈,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抽在立希脸庞上,安全帽磕在铁架上,拉出长久的回响。
“乐奈小姐您没事…..呃啊!”
转身,乐奈的短发根根炸起,高度紧缩的瞳仁瞄上了喉咙,尖锐的指尖是撕下的大片布料,粗重的呼吸在喉咙里嘶嘶作响。
“滚!”
冰冷的怒骂随着口水吐在地上。
“二位是认识?啊,抱歉抱歉我这就走。”主管仓惶地跑开。
“没事吧….”乐奈朝远去的身影又啐了一口,而后连忙跑到立希身边,
“没事没事,”立希虚弱的摆了摆手,“你走吧….”
“对不起”
“哈?”立希疑惑地望着直起身的乐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乐奈发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又一颗抹茶糖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绿色的晶莹在桌上堆起摇摇欲坠的小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野猫也是会痛苦和哭泣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掏空了口袋的乐奈狠命地一下一下锤着自己肚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未消化的抹茶芭菲混着同样绿色的胆汁反流呕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泪水鼻涕糊住脸庞,呕吐物在地上积成小池,
“还给你了….”
摇晃的身形靠着门扉向外踱步。
一双手从后搂住了她,
“rikki——”
苦涩与甜蜜在二人齿间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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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在这种地方还有套别墅。”半裸的立希裹着浴袍,望着落地窗外蓝天下的富士山。
“嗯,”乐奈懒洋洋地躺在余温尚存的湿漉床单里,“交通不便,买了之后半荒着。”
嗡嗡作响的手机打断了二人有意搭没一搭的闲聊,“啊,认识,下午见面说。”乐奈将手机扔到一边,
“未来?”立希坐到床边,
“是,我跟她关系挺好的,”乐奈眷恋地趴在她背上,“立希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她被你骂哭了总是跑出来,我见多了就跟她聊上了。”
“那白子呢?”沉默了一会,立希忽然问道,“你的女儿你不多陪陪她。”
轻笑声从背后传来,“白发红瞳,没发现问题吗,她有白化病,所以才发色像我。”
“那你就不在乎吗?”
“喵梦本来就不检点,”乐奈解开立希肚子上的毛巾,“反正和她结婚也只是应付家里,凑合着就行了,”她亲吻着脸颊上的泪痣,手指扫过微隆的小腹,“我只渴望和立希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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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之无奖竞猜:白子是喵梦和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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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其五
睦勉强睁开眼睛,麻药和缺血让往常精明冷静的头脑也昏昏沉沉,病房暖黄色的灯光散布成满天繁星,无尽的空虚从腹部啃咬着她的躯壳,如铅块般的麻木压在四肢上,渺远的声音飘飘摇摇地传来。
“恭喜,大小都保住了,就是肚子上留了道切口,不过毕竟是早产….还有就是孩子还在暖箱,暂时无法抱过来。”
“嗯?”睦挣扎着发出轻微的哼响,人影在摇晃中慢慢清晰定型,
“素世….”她口齿不清地含糊着,
有人握紧了她摸索的指尖,
“我在….”
莫名的温暖与满足冲刷尽了空虚麻木,她侧过脑袋,再次昏迷了过去。
绿色的眼眸悲哀地望着被抓紧的手指,
“抱歉。”海玲小声说。
————————————————————
“为什么要骗我?”睦靠在半升起的床铺上,小腹上的切口撕裂般的疼着。
“医生说你刚脱离危险期,需要听点好消息,”海玲对望上那幽怨的目光,“我还等着发工资呢。”
“好笑吗?”
“抱歉。”
“没什么,素世呢?”
“前两天来看了眼孩子就走了,”海玲缓缓摇头,“别哭了,医生说你要好好静养。”
“我知道,”睦哽咽着,“我只是….”
温暖的沉默包裹着她们,只有难以自抑的啜泣间或响起。
“这些天,你一直陪着我吗?”
“毕竟是安保科部长。”
“抱我一下,可以吗?”
“遵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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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智商低会传染Ω 的三创
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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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Twilight Tempo演出提醒”
金色的提示在手机上闪烁,
说起来,晨昏节拍这个名字还是沙耶取的,可如今五人终于是要正式登台演出了,却偏偏事端横生。“不管怎么说,既然人都在,明天的live应该能办成吧。”沾满汗水的手握紧了鼓椎,未来在心中小声嘀咕。
“那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大家要好好休息哦,”沙耶欠身微笑,“明天就是live了。”
“再见”
“再见”
少女们在训练室的门口分别,夕阳将奔向各方的身形拉出同一指向的影子,一如注定的命运。
未来拐进一家杂货店,冷柜上的玻璃倒映出尾随身后的白发女子。
“乐奈阿姨,抹茶芭菲要吗?”
“小未来真是贴心呢,”金蓝异色的瞳孔里洋溢着幸福,“以后叫我乐奈就好了。”
“那个,乐奈关于真奈知道多少。”未来拧开瓶盖,
“sumimi的成员,初华以前的搭档。”
“怪不得…..”
“有趣,”乐奈歪过头,“你发现什么了?”
“初华祥子的事是她在背后搞鬼。”想了一下,未来隐去了白子的名字,毕竟是乐奈的女儿,她如此想着。
“嗯,越来越有意思了,行,谢谢你的消息,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live呢,”乐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那黑色的头发,“明天见。”
“明天见。”未来低头走出,不知为何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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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真奈看着木桌对面满眼血丝的初华,“要吃个甜甜圈吗?”
“突然联系我干嘛?”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我这两天挺忙的。”
“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啦。”她笑吟吟地呷着热巧克力,“不过毕竟是老朋友,我也要帮忙的,”茶杯放回桌上,一个小包慢慢推过中央,“这些应该够用。”
初华沉默地将手伸入那不起眼的黑色公文包,指尖摸到了厚重粗糙的档案袋,与袋子下冰冷危险的金属。
“那么,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紫色的瞳孔移开目光,
“什么都不用,就像当年一样。”真奈起身从她身边走过,
“就像当年一样…..哈”初华扣紧了左轮沉重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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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去扔下垃圾好吗?我和立希要聊两句。”
“好。”
黑色的垃圾袋并不重,她却走得很慢很慢,熟悉的自动贩卖机仿佛旧友,缤纷的灯光张开虚情假意的怀抱。未来沉默地走过,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垃圾袋在路对面的回收桶里散发着生活的气息,金属的冰凉从腿爬上脊背,紫色的眼眸看不见乌云后的繁星。
“心情不好?”暧昧的白色贴上她的后背,“吃颗糖吧。”一颗墨绿色被塞入口中。
“让我静一会吧,乐奈。”未来嚼着糖果,晶莹在齿间破碎,
“我猜猜看,感觉海玲反应有些异常?”一张照片倒在眼前,“要不要看看,若叶集团内部机密中的机密。”
“大概就是她们有一腿对吧?”未来烦躁地推开背上的重量,“我又不是傻,再说了你对立希妈妈的想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啧…..”乐奈眼中泛出幽幽的绿光,“既然知道我图谋不轨,那还敢吃我送的糖。”
“呃….”未来忽然感觉胃里一阵抽搐,仿佛有火把炙烤着五腹六脏,浑身的力气仿佛都从身上离去,她跪倒在肮脏的地面上不住地干呕着,乐奈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往日里的温柔和蔼从眼中散尽,冷淡的嗓音里夹杂着嘶声,
“虽然是Rikki的孩子,但果然还是有一半不想要啊。”
“你要干什么?”少女颤抖地望着灯下散开的白发,
“放心,”乐奈抓起她后颈的衣服,“你会成为我和立希的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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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问题
若叶睦 千早爱音 祐天寺若麦 椎名立希 高松灯 怀过
规律大概就是做的两个人随机有一个会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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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真的就想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白子敲着桌子,“大人们纠缠不清,但我们至少可以避免…..”
“避免成为下一个结衣?”天音望着落地窗外的明亮夜晚,
“不,天音,我的意思是…..”
“我们都已深陷其中了,”沙耶关上房门,“我刚才看到祥子老师了,她确实被素世和睦阿姨关了起来。天音,这事你知道多少?”
“我一无所知。”天音翻起手机上的消息,
“那要不我们先….”白子提议,
“我要再去见一次祥子老师,越快越好,”沙耶撑着桌子站起来,“她不是会寄居篱下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也许和观星台那次有关…..呃,天音?”她反握住轻拽袖口的手指。
“素世妈妈,没去上班,”她一条条看着日程记录,“海玲中午来了一次,没了。”
“我好像有点想明白了。”沙耶悠悠地在桌上比比划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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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其七
“真奈小姐?”海玲疑惑地看着桌子那头的女人,“什么事,是蛇头那边协商出了问题?”
“不,”栗色的头发轻轻摇晃,“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爱立希吗?”
“爱。”
“你觉得灯还在的话,你机会大吗?”
“不大。”
“那如果灯不在,立希又恰好落入低谷呢?”
“你想说什么?”
“只是一个建议,我们不是准备了两辆车嘛,你只要和立希一起上那辆诱饵车,然后在运祥子的那辆上做点小手脚,警察自然会处理好其他人。”
“你要我背叛她们。”
“不不不,不被发现的事情只能叫巧合。”
“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要抽出包里的那把武器。”
“我不否认。”
“……”
“好好想想吧,立希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和她姐姐一样的大学的,更何况,我联系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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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奈也找了你,对吧。”海玲望着眼前绿色的长发。
“嗯,”睦低声回答“我假装答应了。”
“什么?”
“她的计划。”睦推过手机,“都录下来了。”
海玲带上耳机,绷紧的脸上修长的眉毛皱了起来,“很难解决,如果我们按按她的思路来,我带着立希乘车跑,你拉住素世然后报警,她估计自己找初华,剩下爱音,灯和祥子都会被逮住,就算我们不按她的来,她也能自己报警把事捅出去。”
“我按她说的报警,”睦小声说,“但不报正确的。”
“你是说….”
“我去找素世要祥子位置,”声音细微而坚定,“然后把他们往错的方向上引。”
“素世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这是为了祥子。”
“那蛇头那边….”
“找喵梦。”
“喵梦?”海玲愣了一下,“倒也确实合适,虽说平时乱来但大事她应该靠得住。”
“嗯。”
“那就这么定了,你假装听她说的做,我去联系喵梦让她绕过真奈对接蛇头顺便让她发动粉丝万一出问题了还能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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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怪不得你和睦关系好。”立希靠在窗台上,暖色的晚风吹起长发,青丝在空气中浮动。
“不,按原来计划,是我去当那个诱饵的。”
“你是说乐奈有问题…..”
“没有,我怀疑过她,但后来发现她….好像只是发现暴露后第一时间想到依靠的人就是你。”
“这么多年,你还惦记着啊,”立希叹了口气,“都二十年前了。”
“你不也没放下吗,”海玲搂住她的腰间,“现在还在练架子鼓。”
“那是为了保持熟练….”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
“我能理解,我跟睦也是那样,”海玲勉强的笑了下,“我们都有不能失去的人…..”
“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立希抱紧了海玲,“人也好事也罢,我累了,真的。”
“那算是原谅我了?”翠绿的眼眸明亮了一点,“要不要一起去洗澡,就和刚结婚那会一样。”
“未来一会还要回来呢。”
“她给我发消息说她去天音家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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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很长,
长到那个有些木讷呆板的小女孩足以被若叶家培养成精明锐利而深居简出的大家主,
二十年很短,
短到那个人偶身体里被无心之举一把拧下的发条依然不竭地在胸膛中滴答运转跳动,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性格可以磨平,容貌可以老去,眼眸可以浑浊,头发可以失色,
但有些东西它也无能为力,
比如躺下的姿势,
比如血液的温度,
比如泪水的咸味,
比如爱。
素世坐在床边,睦指尖的寒冷阵阵传来,那不是她喜欢的触感,
爱音如烈阳般的炽热,
祥子如月光般的温婉,
都比那雪洞的冰凉更讨她欢心,
但这一次她握紧了那双手,
如此真切。
含苞了二十年的黄瓜花于夜晚盛开,
不再是完成约定的应付了事,
不再是朋友施舍的同情温存,
一切的委屈痛苦在缠绕的十指间释放,
睦终是等到了这一天,
素世爱的依然另有其人,
但至少这次她收下了那袋包装在名贵纸袋里平凡的心意。
于是她们靠着睡着了,
没有梦,俗事与痛苦来打扰,
只是如此依偎,
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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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未来在颅间的刺痛中醒来,赤裸的身躯在空调的凉风中瑟瑟发抖。
白色的短发带着白色的口罩,白色的手套拿着白色的短刀,
“明明眉眼都随你,为什么脸型却要像那个家伙…..”低沉的嘟囔仿佛呜噜,乐奈蹲在地上看着一本医学大部头。
“要不再关两天?”她烦躁地挠着脑袋,“整容怎么这么麻烦。”
见她抬头,未来连忙闭上眼睛,放松的身躯瘫软在手术台上,仿佛依然昏迷。
手臂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托起,又扔在一张柔软的床上,一张纸被糊在脸上,不一会,急促的喘息伴随着木桌的吱呀阵阵传来。
透过缝隙,未来微眯着眼睛望见半裸的乐奈靠在书桌的一角上,红木粗糙尖锐的末端撞击着洁白的私处,淡淡的腥味与阳光一并洒满房间。
“Rikki,我,我们的孩子。”未来感觉自己的手被抓着按在身上一通乱摸。好恶心,她在心里暗暗嘀咕,温热却不由自主地流过小腹。
………
哗哗的水声从厕所里传来,有人扑通一声跳入浴缸,未来屏息凝神听了一会,悄悄从床上起身。
揭下脸上的白纸,立希的照片上盖满污浊的体液,无暇感叹,未来在抽屉里翻找起铁丝,得益于海玲从小关于安全教育的指导,她轻而易举地用铁丝撬开了手上的手铐。收拾好地上散乱的衣服穿上,少女从窗口坠入了郊野繁茂的树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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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慷慨地给每一颗灰尘都镀上金边,少女们踏过蒙上锈斑的扶手,回流的暖风拂过她们都脸颊。
“真怀念啊,”沙耶摸着横栏上曾被人一个踉跄磕出的凹槽,“当年我们在这瞎串的时候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自幼双盲的沙耶,早产体弱的天音,白血畏光的白子,再加上因为户口不得不常年暂住医院的结衣与因为打架三天两头来看病的未来,或许哪怕抛开家长们的关系,她们也会成为什么病房乐队。
摇了摇头,沙耶收回思绪,摸索的手指旋开螺丝,白子帮忙举起沉重的铁盖,
“结衣,结衣~”沙耶伏在气盖井边小声呼喊,灰发的女孩睁开朦胧的眼睛,“上边。”
“你们怎么来了?”结衣搀扶着沙耶在病床边坐下,白子一个倒钩将拆下的盖板严丝合缝的推回,而后从空中一跃而下,天音默默将叠在桌上的椅子放回,以前负责干这个的事是未来。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谁被关禁闭其他人要帮忙。”
“谢谢….”结衣紧紧抱住了沙耶,“你们都还记得….”
“搞定了。”天音从门锁上抬起头,细细的红光扫过巩膜,发出清脆的声响,厚重的封闭门滑向两边。
“那个,天音,对不起,是我…..”
“打得好,”亚麻色的长发甩过肩头,“走吧。”
脚步悄然踏过空白冗长的甬道,空洞的候诊室里一排排银白的长椅上蜷缩着粉色的长发。
“对不起,我什么没做好,不要,离开我….”爱音在梦中喃喃自语,
“别想了,”白子嘴唇蠕动,手指轻拽结衣的袖子,“大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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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要跑。”
睦坐直在床垫上,夜晚中那个有些脆弱的人偶女孩在日光里隐去了,近乎冷漠的平静重回若叶家主。手指在空气中的虚拟屏上快速滑动,勾勒出繁复的指令。
“谁?”素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初华?”
“不,”睦手掌下挥,半球的荧幕照亮了她的脸庞,“是孩子们,结衣,沙耶,白子,还有天音。”
“那….”
“我在逐步限制她们活动的空间,”睦注视着如迷宫般层层累累的数据与权限,“海玲已经在路上了,呵…”鲜血从二度裂开的伤口流下,染红了一片。
“接下来交给我吧,”素世柔声说,“我去总控了。”
“抽屉里有装备,”睦从围上来的白大褂中抬起头,“注意安全。”
“我会的。”素世套上防弹衣,电击手枪别进腰间,脚步声渐行渐远,安眠剂吸入喉腔,睦望着她的背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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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未来狼狈地在旷野上奔跑,原野的茅草划开裤脚,溅起的石子没入鞋跟,摩擦着来不及穿袜子的脚板。
“终于知道为啥要我上花咲川了…..”她一边苦笑一边大喘气,热汗流下面颊,滋润着公路上被晒得裂口的沥青。
回身,二十公里外的宅邸已渺不可见,成田机场的航站楼倒是已然出现在地平线的另一段。“跑个二十分钟应该能到,再花一个半小时做新干线回去搞不好还能赶上午饭。”她如此估摸着,倒着鞋子里粗糙的沙砾。
“还好手机还有电。”未来靠在椅背上,冰凉的果汁流下干的冒烟的喉咙,“啊欠。”她揉揉鼻子,连忙关上了空调风口。不过,该怎么和家里说这事呢?她闭上眼,先睡一觉吧,血液里逐渐下降的肾上腺素水平让疲惫慢慢散开…..
“我回来了。”未来推开防盗门,荞麦面的香气充盈满室,“来吃午饭吧。”乐奈穿着立希常用的厨房围裙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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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权限被锁上了,”天音从铁门旁抬起头,“她们发现了。”
“要么再爬通风管?”白子抱着手臂,担忧的手指玩弄着长发。
“不行,”沙耶敲了敲拐杖,“我听的风扇停止通风了,应该有人在里面找我们…..算了,跟我来。”
“折回去?”
“嗯,原来想先带结衣出去在慢慢讨论的,现在不如直接去找祥子老师问清楚。”
“祥子….妈妈也在这里?”结衣抬起脑袋,
“嗯,我昨天刚发现,就在离你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怎么会…..”发软的两腿几乎跪在地上,
“没事啦,还有我们在呢,”白子架起她肩膀,“问清楚怎么回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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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我感觉不对劲,”沙耶止住脚步,“前面应该就是了,能把开一条小缝吗?”
“在弄。”
厚重的隔离门弹出小小的观察口,三双眼睛凑了过去,“有点不妙啊。”白子幽幽地说。
“告诉我那些单子都是初华伪造的,对吧!”灯抓着素世的衣领按在破损的墙面上,圆睁的眼睛显得面庞更加瘦小,
“灯……”爱音靠在变形的病床上,体检报告在指尖搓揉成团又展开,
“太过分了,素世,”立希叹了口气,“真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是同伴吧,把祥子折腾成这样…..”
“所以你就把她和初华放走了?”素世依然居高临下地望着灯,“真是合格的‘爱人’啊。”
“我,我…..”灯忽然爆起发力将素世摔倒在地上,地上防爆玻璃的碎渣嵌进名贵的皮衣,仿佛什么奢侈的装饰,电击枪与左轮抵住了彼此的脑门。
“灯!”
“素世!”
“妈!”
“结衣?”惊呼的爱音与立希对望一眼,看向闭合的铁门。
“出去吧。”沙耶轻叹了口气,天音默默打开大门。
“你们….呃,”立希咬牙,按下别在肩膀上的对讲机,“海玲,对,孩子们找到了,先回来吧,刚好,嗯,出了点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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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衣你怎么又?”远处脚步的声响焦急地跑来,
“我在这….”少女小声说,
“啊,抱歉,认错了,”海玲苦笑一下,“所以立希,这又是什么情况?”
“……祥子的事也有你的份?”灯扭过头,
“我只是听老板的话把一个人送到医院,”海玲高举双手,“其他什么也没干过。”
“行吧,总之现在怎么办?”
“总之,喝啊!”海玲一个空翻,双脚挑起枪口,弹线与电线在空中交叉出十字,落地,扫堂腿顺势绊倒灯将她扑下,“立希!爱音!”
“放开我!”素世挣扎着,“冷静,冷静。”爱音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仿佛用尽了全生的力气。
子弹叮叮当当地掉在地上,“安全了,”立希咔的一声合回弹膛,“现在怎么办?”
“把她们两都关起来,”天音清冷的声音盖住回荡的枪响,“一人一间,关好后继续去找初华祥子。”
“天音!”
“是若叶天音,”琥珀色的瞳孔对上愤怒的蓝色,“鉴于家主暂时昏迷依家规现场由我处理。”
“行吧,”海玲怂怂肩,“你们也先去休息吧,我等睦醒了再问问,等下,未来呢?”
“她昨天不是回家了吗?”
“……”海玲与立希对望了一眼,
电话不合时宜地在口袋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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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忙死了,过两天放假多更一点吧,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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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汗,要不要先洗个澡呢。”乐奈将她压在门上,腕部抵住了反摸门把的手臂,
“你,你要干什么?立希!海玲!”明明身高上还要高半个头,未来却不自主地两腿打颤,
“她们都不在哦….”乐奈柔声说,阳光里半透明倒刺的舌尖刮下面颊上的汗珠,“不用害怕。”
“你以为这样立希就会喜欢上你吗!”未来嘶声力竭地挣扎,“我第一次跟她说认识你的时候,她让我离你远点!”
握紧手腕一僵,未来连忙挣脱开左手,
“她只是可怜你罢了,你个变态野猫!”耳光在脸庞上留下深深的印痕,乐奈跌倒在餐桌上,碗里滚烫的乌冬面与肉汤滑落在白色的短发上,烫红了一片皮肤。
“我家里关系怎么样,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操心,”未来拧开把手,“海玲妈可比你正常多了。”抬起的脚跨过门槛。剧痛撕裂了裤腿,低头,乐奈的手指几乎嵌进脚踝,刺激让未来本能的蹲下,而也就是这一瞬的反应,白色的身形骑上胸口,乐奈掐住了她的脖子。
“救命….”被压迫的气管让无论是呼救还是抓挠地板的手指都显得有气无力,仿佛要从眶中爆裂而出的眼睛瞪着,却只看到了被汤水糊成一片的额前短发。